如玉盘坠落的黑色珍珠,头戴着金玉白冠将长发高高竖起,两缕墨发顺滑地垂在双肩,薄厚适中的嘴唇轻启,发出沉朗如泉溪击石般的声音:“太子妃的身体便由你负责,退下吧!”
太子一声令下,屋内的仆人们纷纷退下,只留下夙锦身边的妙柔,一时间气氛寂静下来。
夙锦静静躺在床上默不作声,目光盯着床顶上系着的安身香囊,她能感觉出随着太子缓缓接近床位的脚步,他眸子里的寒意更深一层,似冰针一样扫过夙锦的脸庞,令她不觉地背脊发凉。
气氛越发凝冷,太子直到坐在床尾,深深呼着气息,才淡淡道:“你宁愿死也不要这太子妃的位置?你对他可真是情深。”
夙锦心下无措,这话题她该怎么接?万一说错话只怕会露了陷,干脆闭上眼睛沉默是金。
倒是这时候,妙柔跪到了太子面前,哀诉着替自家小姐求情:“太子殿下,小姐既然已经嫁了过来,她早已经想通,又怎么会在大婚之夜跳湖自尽呢?何况小姐腹部的刀伤,分明是有人想致小姐于死地,不然小姐若真得想跳湖求死,又何必多次一举桶伤自己?也有可能是那个传。。言。。”
妙柔说到这里欲言又止,紧接着便不停地求太子明察,抓到真凶。
太子司徒南澈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着,良久,他才说道:“照顾好你家小姐。”话毕他便起身欲走。
妙柔低低应着,行礼恭送太子。
夙锦半眯着眼睛偷偷打量太子,却见他突然转过头来看向自己,她忙闭上眼睛装睡。
司徒南澈见夙锦闭着眼睛,心中突生奇异之感,却也没有多在意,便大步扬长而去。
夙锦本想着对原主的丫鬟多打探一些这里的情况,可没想到自己太过虚弱,这一装睡竟然真的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夙锦瞧着夕阳昏黄的光辉映射在檀木双鱼刻莲枝的木衣柜上,想来已是傍晚时分。
夙锦见屋子里空无一人,自己试着想坐起来,可哪知道这一动便会扯到伤口,疼得她直皱眉冒虚汗,只好乖乖地又躺回了床。
开着半扇窗的那边似有两个丫鬟走来,正津津有味地聊着什么,夙锦眼睛眨了一眨,静静侧耳过去偷听。
“哎,你说咱太子妃难道不是为情跳湖?真的是有人谋害?”丫鬟甲略思量着。
“这个谁说的准,若不是圣上下旨赐婚,太子妃现在还在和潇王约会吧!可如今这般,她心里若好受,我可是不信的。”丫鬟乙咋舌道。
“说起来要不是太子殿下命格里克妻,天师又算出太子妃的命格正好可以化解,不然怎么也不会指婚到一个小小落没侯门家的嫡女。”丫鬟甲语气含着轻蔑。
“何况这个嫡女还是皇城出了名的软柿子,任谁都好欺负的!”丫鬟乙不禁捂嘴偷笑。
“就是苦了咱们太子爷,娶这么一个拿不上台面的太子妃,还心有所属,真是替咱爷叫屈。”丫鬟甲万分同意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