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纪律的情况进行监督,说的通俗一点就是除了部长本人,下属各个公安部门不管是厅还是局他们都能监管,权力之大,可见一斑?
李夸父顿了之后,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可惜了那两个孩子。”说完看了李石柄一眼道:“你最好不要在插进去一脚。”李石柄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道:“我就是不插一脚他也完了,谁还能保得住他?”
李夸父脸色逐渐阴沉,冷冷的看了李石柄一眼,李石柄顿时噤若寒蝉,对这个小舅舅李石柄可是从骨子里敬畏。李夸父走出门口后,眼神闪过一丝犹豫,手还是伸进兜里掏出电话,翻出一个电话号码,拔通道:“接一下曹野狐。”片刻之后,电话那头拿起电话,道:“谁?”
“陈浮生可能已经被公安部的人盯上,你们曹家要是还想保住那两个孩子,最好出手压一下事态。”说完没等曹野狐说话就干脆利落的挂掉电话。远在印度的曹野狐怔了怔,叹了口气,他自然听出了电话中的人是谁,能通过绝密电话打进来的人又不多。
顿了片刻,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南京,宴会气氛达到顶点。
陈浮生的电话铃声响起,看了一眼电话号码,皱了皱眉。但还是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曹野狐干脆利落的声音,“你已经被公安部的人盯上,你最好带两个孩子避一壁风头。我现在人在国外,只能打电话替你压一下事态,具体事情等我回国再说。”
挂掉电话的陈浮生看了一眼大厅中少的人,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常年在山里与畜生打交道的他猛然从歌舞升平中嗅出一丝危险。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一道道强烈的白色灯光打在金陵饭店门口,红蓝呼应的警灯和警报声同一时间响彻南京夜空。金陵饭店内参加宴会的人脸上都不约而同的泛起惊讶,除了钱老爷子一桌的人还能稳住阵脚,其余人都起身向外望去。是什么人敢在江苏省大人物们云集的时候出动警力?这是要干什么?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出现在禄口机场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一马当先向金陵饭店走来,女人和江苏省公安厅厅长一左一又跟在男人身后,其后是一队身穿警服的人,场面肃穆,威严。
国字脸的男人走进大厅扫视一眼,用句吹牛点的话说就是眼神如电,气场磅礴。宴会的气氛顿时静到了极点,就连向来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钱老爷子脸色都变了变,眉头皱起。主办方看着这阵势,本来想上前交涉的步伐也顿住,连江苏省公安厅厅长都得陪在左右,那个国字脸中年男人的身份可想而知。
中年男人率先开口,声音威严和有力,“哪位是陈浮生?”坐在钱老爷子对面的陈浮生脸色变了变,眼神还算平静,和钱老爷子交换了个眼色,并没有起身。坐在这一桌的范京华和李梧桐,连同陈春雷看到那个中年男人的时候眼神都泛起说不清是畏惧还是敬佩的玩意。
钱老爷子猛然起身,一身灰白色唐装的老爷子步伐稳健,缓缓走向那个中年男人。钱老爷子毕竟在江苏盘踞十几年,一身狮子搏兔,君临天下的气势丝毫不逊于男人刚正威严的气场,不少人甚至能感觉到两个人气场之间的直接碰撞,气氛顿时又紧了紧。
钱老爷子在离中年男人3步远的时候缓缓站定,眼睛转向省公安厅厅长慢慢的问道:“薛厅长,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位是?”薛厅长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中年男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中年男人淡淡的道:“公安部办案,闲杂人等退场。薛厅长,这些也要我教你?”
争锋相对,甚至气压一筹。薛厅长汗水再度出现在额头,一位是直接管辖他的顶头上司,一位是江苏省位高权重气焰彪炳的钱子项,还真是难为。不过孰轻孰重薛厅长还是很明白的,钱老爷子再怎么也“高升”了,之后说不定落架的凤凰还不如鸡呢,可要是能搭上旁边这位,以后仕途说不定还可再升一级。
薛厅长腰板直了直,缓缓踏前一步,看着钱老爷子道:“钱书记,这位是公安部的王局长,这次前来江苏督查办案。实在不知道今晚居然是为钱书记送行,有影响之处还望见谅。现在……”语气虽然轻缓和客套,可口气中的逐客令却丝毫不减,他会不知道今晚的宴会?钱老爷子听到那个王局长的时候,眼神一凛,再看薛厅长和那个女人的警衔,大概明白了点什么。
没有再说话,陈浮生缓缓起身,慢慢走向中年男人,和刚才钱老爷子的步伐极为相似,轻轻开口道:“我就是陈浮生。”中年男人脸色一冷,身后的女人踏前一步,从手里掏出一张拘押令,冷漠的道:“陈浮生,你涉嫌谋杀、经济犯罪以及私藏武器,我部现在奉命拘押你,以等候进一步审查,这是拘押令,请你配合。”
拘押令三个字在陈浮生眼中逐渐放大,拘押,公安部这些字眼直接震惊了在场所有人,江苏陈哥,那是什么人?公安部,靠,那是什么存在?
再牛逼的人,在国家机器面前都是渣,这不是一句空话。陈浮生就算再不可一世,他也不敢在警察面前动武,这就是事实,也是最真实的现实生活。
片刻之后,陈浮生眼神恢复清明,他慢慢低下头。脑海中猛然闪过曹蒹葭常说的一句话,生活永远比现实更荒诞不经!
陈浮生配合的向前走去,一对警务人员上前双双架住陈浮生,他们还算顾及陈浮生的身份,并没有给陈浮生上铐子。陈浮生的背影在灯光的照耀下,拉的越来越长,萧索?落寞?
曾几何时,陈大公子一副宋亮的《寄辛幼安和见怀韵》草书在晚宴中排出近千万的高价,风光不可限量!就在前几天,江苏陈哥这个名字还一时如日中天!可现在呢?
是树大招风还是枪打出头鸟?莫非真的是混的再牛逼,也一样逃不过魏端公一样的下场?
刺眼的灯光,现实的反讽,气氛沉默到了巅峰。
中年男人眼神再次在全场转了一圈,这才转身离开。来去如风,片刻间大厅中就再没有一个警务人员,就只剩下一些被这一幕震惊的无以复加的人们和一片狼藉的现场。
钱子项脸色阴沉到几乎能滴出水,看了一眼中纪委的一行人。转向陈春雷望道:“刚才的男人是?”陈春雷古井不波的脸上泛起一阵可惜,叹了口气道:“浮生这次希望不大了。刚才那个男人是公安部警务督察局副局长王志刚,人称铁面包公,落在他手里的人最轻的都是有期20年。”
钱老爷子点了点头,再不顾及仪态,转身大踏步向外走去。随着钱老爷子离开,众人也开始慢慢退场,只是大多数人脸上并没有幸灾乐祸,相反都有点沉思的模样,似乎在思考陈浮生带给他们的教训。
一辆警车内,陈浮生手轻微有点颤抖的伸进兜里,两个警察紧张的绷直身子。陈浮生轻声道:“我抽根烟。”两个警察似乎也知道陈浮生身份特殊,没有阻拦。陈浮生伸进兜里的手似乎紧紧握住了什么东西,眼神出现一阵恍惚,随后松开手,一枚已经褪色变形的硬币再次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兜里。
陈浮生点燃一根烟,双手已经平稳,眼神也恢复平静。昏暗的灯光打脸上,不知道是两个警务人员身上银色的东西反射了灯光还是其他原因,屡屡烟雾下的陈浮生脸色异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不像一个人类,相反到有点像地底修行千年的妖怪。
夜凉如水,车队经过的地方似乎隐隐带起一阵小旋风。仿佛在诉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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