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调查（3）

手上加大了力量，许晓云感觉自己几乎都站不住。

    “是……是我，”许晓云心虚的承认，“不……不就是骂了你一句……你至于……”

    “真的是你！”卫择简直不敢相信，声音下意识提到最高，“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为什么要纠缠我！把我逼到这里来，是不是也是你的计划，你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纠缠……计划……”许晓云说，“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说什么！别装傻！”卫择都开始语无伦次了，“给我看电影，天天唱那几首破歌，你以为我听不出你的声音？……对，是没声音，但你这说话的……反正我一听，就能听出来是你！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你在说什么，”许晓云有点害怕的后退几步，“卫择，你是不是犯病了？”

    “犯病，犯病！”听到这个词，卫择咆哮了起来，“我没病，我全部的病都是因为你！都是你你懂吗！什么妄想症，都是你逼的，你把我搞成这样，还装无辜！你什么时候有的超能力？为什么要来整我，啊？告诉我，为什么？”

    许晓云简直被吓傻了，从入院到现在，她一直以为卫择是一个平和的人，可今天他的发病，彻底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精神病患者——就像之前的自己一样。

    护士和护工这时候一起冲了进来，他们把卫择狠狠的按倒，卫择死命的挣扎，可两只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许晓云的脸，从中迸射出来的激动和愤怒让许晓云呆住了。

    “卫择，你怎么了？”何皎一边拍着卫择的手腕，准备打阵，一边跟他说话。

    “别打针，我没病，没病！是她，就是她，快叫医生过来……不，不是医生，叫警察过来，警察！”

    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听一位妄想症患者的胡言乱语，卫择很快被注射了镇静剂，然后绑上束缚带，送到了自己的病房。

    许晓云简直被吓得不行，之前对卫择积攒的那点好感，几乎就是在一秒钟之内，就被彻底碾碎，一个刚才还好好跟自己说话的正常人，能在转眼之间，变的这样失控——她也突然明白，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当初的张超，自己的父母，同宿舍的同学，也许当初自己在他们眼中，跟现在的卫择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稍稍冷静下来，许晓云又有些怀疑，卫择真的是犯病吗——根据那个何护士说的，从入院到现在，卫择的表现一直都是理智正常的，今天的犯病，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许晓云想去看看他，可护士交代，现在卫择的情绪很激动，而许晓云很可能是原因，所以建议最好别来。

    吃过午饭，等卫择睡熟之后，许晓云忍不住偷偷溜进卫择的房间。房间里有五个人，卫择，两个新来的，大概都是用了镇定剂，都睡着了，童教授和一个卫择的朋友——许晓云见过他几次，却不知道他的名字。俩人正一起在病床上看电脑。

    “你就是许晓云？”卫择的那个朋友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许晓云，又看了一眼卫择。

    “你是？”

    “我叫范仁信，他朋友。”范仁信有点诧异的看着这个女人，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或者说，不能把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好看女生，跟卫择之前描述的形象联系起来。但他还是很警惕，手下意识都放到了背后——如果这个女人有什么危险的举动，他会拔枪的。

    许晓云点点头，走进了一点，又说：“他……以前犯过病吗？”

    俩人看了她一眼，却都没说话。

    “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上午你说的那句话，我也听到了。”童教授说。

    “我说的话？什么？”

    “卫择，你这个王八蛋。”童教授读了一遍。

    “所以呢？”许晓云似乎听出了他们的意思，“就因为我……骂了他一句，所以他发病了？”

    童教授和范仁信相互看了一眼，范仁信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你们什么意思？”许晓云是真糊涂。

    “卫择之前都跟我们说了。”

    “说了什么？”

    童教授把卫择的手机拿了出来，打开了一个音频文件，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