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好大的一场雨,院子里的花都被打落了,吉祥更在让人收拾呢。”
话音刚落,吉祥便走了进来,行礼道:“启禀公主,杜公子在外求见。”
“杜如晦?”在得了吉祥肯定的回答后,韫仪惊讶地道:“他一大早来做什么?”
吉祥摇头道:“奴婢不知道,不过杜公子看起来很急,应该是有要紧事,这会儿正在西配殿等候公主。”
在短暂的沉默后,韫仪起身道:“立刻替我更衣洗漱。”
在焦急地等了一刻钟后,杜如晦终于看到了韫仪进来,连忙迎上去道:“如晦见过公主。”
“免礼。”说话间,韫仪看到杜如晦衣衫大片的水渍,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她疑惑地道:“为何身上如此湿,难道这会儿还在下雨吗?”
如意摇头道:“奴婢寅时末起来的时候,雨就已经停了,不可能会淋到杜公子。”
杜如晦没有解释此事,只道:“臣不要紧,臣此来是有万分要紧之事要与公主说。”话虽如此,却不见他说下去,韫仪明白他的意思,对一旁的宫人道:“此处没你们的事了,都退下吧。”
待得殿中只剩下如意与吉祥二人后,韫仪道:“说吧,什么事?”
“有人欲在江都起兵做乱。”区区十个字,却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劈在韫仪头上,令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方才缓过神来,追问道:“是何人?”
“公主不必多问,总之此事千真万确,臣此来,是请公主立即随臣离宫,否则一旦贼人起兵,公主怕是会有性命之险。”
如意神色惊惶地道:“杜公子你……你不要胡言,江都乃是天下子脚下,谁人会起兵做乱,这不可能的。”
杜如晦摇头道:“自从陛下来到江都后,此处民不聊生,无数百姓活活饿死,又或者被迫食同类的血肉维生;而如今,陛下更要迁都丹阳,令那些士兵背井离乡,以后都难以再与远在关中的家人团聚;你不应该问谁会起兵做乱,而是该问谁不想起兵做乱?”
被他这么一说,如意二人慌忙不已,颤声道:“那……那现在要怎么办,要不要告诉陛下,让他早做防备?”
韫仪面无表情地道:“他的死活与我无关,再说,这一切皆是他咎由自取,活该有此报应。”
对于她的话,杜如晦并未露出什么讶异之色,虽然韫仪从未告诉过他究竟出了什么事,但韫仪曾衣衫不整从成象殿出来的事情,虽然萧皇后极力压制,但依旧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连他也有所耳闻;对自己女儿做出这种事的人,哪怕他是君王,也不值得任何同情。
众叛亲离,这四个字用来形容杨广,真是再恰当不过,做皇帝做成他这样,也是真是一种悲哀。
“事不宜迟,公主立刻与臣一道出宫吧。”杜如晦知道杨广曾许过韫仪出宫之权,所以离开皇宫对后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韫仪沉默片刻,道:“我要带母后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