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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罢,贾母对贾环道:“昨儿同皇帝说了,今儿要开宗祠,上告祖宗昨夜之幸事。
既然奏明了皇帝,就要做到,否则便是欺君。
你一走又是二三年,本也该去同祖宗说说缘故。
时间赶的急,就不大肆操办了。
不然其他府第以为要做什么,又该送礼来,反而不美。
索性这会儿子没甚事,你就不要在这耽搁了,去宗祠,给祖宗们言语言语。”
贾环闻言,点点头笑道:“到底是老祖宗,想的周全。
那孙儿就先过去了,晚上再来陪老祖宗说说话。”
贾母笑的慈爱,道:“快去吧……”
……
贾母叮嘱的事,显然不是心血来潮。
因为到了东府西面的宗祠后,贾环便看到,贾政、贾琏、贾宝玉和贾兰都站在祠堂前的黑栅栏庭院中。
庭院四周围绕种着松柏。
守宗祠的焦大亦在。
贾环先与贾政请了安后,却没有与贾琏等人说话,而是对焦大笑道:“老太爷,今儿没去听戏吃酒?
几次想做东道,请你老一起吃酒,你都不给面子。
今儿怎舍得露面了?”
焦大还是如同当年那般沉默寡言,闻言后哼了声。
贾环也不在意,看着他满头皆白的须发,笑道:“你不来我也得去找你,一会儿赶紧收拾收拾,等明儿一起去江南吧。”
焦大闻言,沉声道:“我守着宗祠,每日要给太爷上香,去江南做什么,不去!”
贾环苦口婆心解释道:“我这一去,要二三年的功夫,东府里的人差不多都要走尽,只留你老一人在家里算什么?
你又硬倔着不要丫鬟婆子服侍,小厮也被你骂跑了。
你这一个人在家里,万一哪天挂掉了,都没人给你老收尸……”
“放屁!”
焦大气的黑了脸,骂道:“你焦太爷身子不知道多好,你挂了我都不会挂!”
贾环闻言呵呵一笑,还要趁热打铁再劝说,一旁处贾政心里却极不喜。
他不是不知道,当初焦大帮过贾环多少。
甚至可以说,若没有焦大,就没有贾环今日。
但不管怎么说,焦大都是贾家的奴仆。
是当年宁国老太爷的马奴,若当年没有宁国公的收留,他也早死了!
贾环承爵以来,也未曾亏欠过这老头儿分毫。
每月里的月钱足有一百两,比贾政的份例都多。
也不算亏欠了。
竟还这般拿大摆谱,口出狂言,乱了尊卑规矩。
贾环还没再开口,他就喝道:“行了,人家既然不愿去,不去就是了。他年纪也大了,再折腾乱跑做什么?
赶紧开了祠堂,上香祭拜才是正理。”
贾环无奈的看了眼贾政,又见焦大一言不发的去开宗祠正门,不知该说什么……
贾琏在一旁站着打圆场,道:“三弟,老爷说的有道理。焦大……焦太爷毕竟年事已高,又在都中过了几十年,已经习惯了。
俗话说,故土难离。
江南虽然富庶,可三弟让他一个老人家,去受用什么?
你放心,我会时常派人来探望他的。”
贾环闻言,瞅了贾琏两眼后,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贾政哼了声后,往宗祠内走去。
贾环、贾琏等人忙跟上……
……
皇城,大明宫,紫宸书房。
隆正帝高坐御案之后,面色古怪的看着手中的纸封。
良久,才哼了声,将纸封交给苏培盛,对另一面的赢祥道:“十三弟也看看,那混帐东西闹的什么名堂。”
苏培盛忙躬身前行,将纸封呈给赢祥。
赢祥接过后看了看,细眉一挑,笑道:“皇上,贾环这小子,还真会顽儿!
就是不知道,靖海侯若是知道他送给贾环的福船,被改成了这个名堂,会不会寻他算账!”
纸封上,赫然就是贾家停靠在渭水码头边的游船。
完全迥异于寻常船只的造型,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却在相应的位置,标注了文字……
隆正帝听闻赢祥之言后,皱了皱眉头,道:“施世纶虽然心疼,却也不会理会这些的。
施家后继无人,等施世纶退下后,南海水师也就要易主了。
他这艘福船属战船,施家不是将门后便留不住,只能送给贾环……
只是,是不是太过奢靡了些?
金丝楠木,沉香木,满楼的波斯绒毯……
朕都没他这般受用!
而且,也不知那船舱里到底藏着些什么,竟让一个武宗和百十名亲兵昼夜不离的守着。
十三弟,贾家那个城南庄子里,到底有什么?”
隆正帝第一次对那座小小的庄子,产生了疑惑……
……
月儿极美,落寞离人的不安
大河向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