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比较平淡,全家上下都在为赵子昂返回山西而作准备。此次一别,虽然彼此间是至亲,但由于路途遥远,相见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因此,不论是王昱还是赵子昂,还是王母,都是心情低落,十分伤感。
“一家人在一块没多长时间,这又要天南地北的……”王母握着弟弟的手,红着眼圈,不舍的看着赵子昂说着。
赵子昂本就不善言辞,此时更是无言以对。王昱在一旁也是神情黯然,十分不舍!平心而论,赵子昂对他即便是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了,这让前世便不曾体味到家人的关怀与温暖的王昱十分眷恋!这份亲情,无论何时都是无法割舍的!
“若不是子昂你受国公爷大恩,咱们无以为报,依着我的意思,你留在京城多好啊!”王母沉声说道。
王昱一听母亲此言,再看舅舅,果然脸上有了松动的迹象,连忙接口道:“娘,别这么说,国公爷既然把山西这副重担交给舅舅,自然是有他的考量!”正说着,见母亲的脸色有些难看,王昱知道,母亲这是在怪他当时非但不劝阻赵子昂留京,反而劝他再回山西任职一事,当下连忙陪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轻声劝道:“其实,我觉得,舅舅最多在山西留四五年的时间,国公爷肯定会调舅舅回京的!”
“哦?”赵子昂与王母闻言,眼睛都是一亮,异口同声的问道:“昱儿此话怎讲?”
“呵呵,母亲,舅舅,”王昱躬身对二人一揖,说道,“国公爷让舅舅接任转运使,不过是想借助舅舅与山西军方的良好关系,借助军方的力量整肃河东盐业罢了,等舅舅完成任务,届时国公爷自会将舅舅调回京师,此乃必然之事,请母亲和舅舅放心就是!”
王母闻言,虽未喜笑颜开,但却被王昱这几句话冲淡了不少离愁,拍了拍赵子昂的手说道:“昱儿说的也对,子昂回去后,一定要用心办差,不负国公爷所托,早日完成国公爷交托之事,也好早早回到京师,咱们一家人也能早日团圆!”
“娘说的是!”王昱笑呵呵的一边点头,一边看向舅舅,“舅舅,相信有徐先生帮助,用不了四年,河东盐业便会整肃一清!”
“呵呵,昱儿说的是!”赵子昂笑道,“其实河东的盐业倒也没有什么积弊,毕竟地处九边之地,在军队的眼皮子底下,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王昱有些不自然的干笑两声,他当然明白舅舅这是在敲打他呢,山西最大的私盐贩子就是自己,而且王昱也没有避讳舅舅,对于自己的底细,赵子昂虽然不敢说全部知晓,但也能知道个大致。不过,王昱却没有松口的意思,让他放弃私盐的买卖,至少在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他现在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在没有其它收入之前,私盐业务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派遣合适的人员出海,需要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的银子,虽然看起来他现在手中的钱不少,但若真要出海的话,这点钱却还远远不够!别的不说,如今海禁已开,私自出海乃是杀头甚至抄家的买卖,光是上下打点、打通关节,就需要不菲的代价!况且在这之前,还要经营自己在江南的势力,只有有了一定的实力基础,才能谈及其它,否则,谁认识你呢!
这些都做好了,还要造船、招募水手,这又是一大笔银子!光想想,王昱就觉得头疼,虽然出海一次所获得的利润同样十分丰厚,但那是在一切顺利的基础之上。在这茫茫大海之上,只有一句话,祸福难料啊!或是风暴,或是暗礁,或是海盗,或是迷失方向……总之发生任何一种可能,都会血本无归!
航海,虽然是一条财富之路,但同样的,也是一条凶险之路啊!
虽然王昱十分想亲到江南,布置出海的有关事宜,但眼下的情况确实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他即将到翰林院任职,定然是无法远行的!现在也只能安排得力的人手,先一步到江南布置一番了。他已经派出了不少人手前往江南,当然,侧重的都是情报方面的收集工作,对于出海一事,还未曾形成系统的工作,况且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手,即便交代下去,也是事倍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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