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深施一礼,“闯王,大事不好,李自成在河南死灰复燃,裹挟十万之众绕过潼关,再次劫掠了陕西南部,而后裹挟五万百姓抢掠乡村财富,不下十万退去。”
“砰。”吕世闻听大怒,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碗怦然落地,“混蛋,陈车干什么的,难道潼关是摆设吗,难道他镇南集团两万之众都是摆设吗?”
赵兴神态犹豫,左右望了望,却不说话。
吕世道,“郑五郎,我的学生,不是外人,有话说话。”吕世不耐烦的道。
郑五郎,当时诚惶诚恐,感激莫名,因为,这时候的学生军都自称吕世的弟子学生,但是每次吕世都在灌输他们,我与过天星同为一体,我便是他他便是我,学生军不但为闯王府努力,并且为大统领效忠,更主要为这天下百姓效忠,这是大忠大义,但今天老师一句自己人,不避讳,尤其全陕西人都知道赵兴是比如大明的东西厂,他所禀告的全部是最核心机密,而核心机密这次不违背自己,那才真正证明学生军所有的人,才是闯王的真正弟子,真正嫡系
做为弟子直系,怎么不让人心情激动,兴奋莫名
吕世看着面无表情的赵兴,在扫了一眼,神情激动的五郎道:“赵兴,说。“
赵兴沉思一下,然后坦然道:“李自成兴兵入陕不但得到了洪承畴官府的全力资助,更得到了我们的死敌张元的钱粮补给,商洛山纵横百里,不是一个潼关所能把守的,小路阡陌纵横,李自成流寇多年,更在商洛山内休养生息多年,对所有关隘小路了如指掌,也不是陈车所能控制的,毕竟陕西与河南交界绵延五百里,区区两万人根本照顾不到,在这一点上,闯王难免冤枉了人家,但是。”斜着眼睛看了一下低眉顺眼的五郎欲言又止
吕世道,“我说过,这是我的学生,无不对他不言,我的学生便是将来全陕西的中坚。”
赵兴洒然一笑,“闯王说的是,那我现在说,请闯王斟酌,前天晚上我监军士得到消息,陈车派秘史进入吴涛府邸,详情不详,但秘史一直未出。”
闻听此言,吕世不由得脑袋嗡的一声,呆愣不知所以。
在整个闯王府系统里,其实有意无意间已经有了派系,第一派,以自己和过天星为主当初的团体为一派,这是中坚,而后延长突围,自己几乎全军覆没,这时候,突袭陈家堡得陈车相助,自己能重用陈车,陈车去葫芦谷说降吴涛,献葫芦谷成为自己东山再起的资本。
当时老八队编城,其中为照顾吴涛的感情一视同仁,老八队里拿出两个队,将原先的葫芦谷杆子编了两队,这样便有意无意间,让自己的团队里又有了一股新的势力,那就是以陈车为首,实际是以吴涛为首的葫芦谷的势力。
第三股势力是以铁牛和陈策为一股,直罗镇又形成了一股势力,当然他们还没有真正形成实力,毕竟,铁牛憨直厚道,全心为闯家天下服务。
而真正的第三股势力,是顾峰兄弟,当初,闯王府编成四大战团的时候,将顾峰兄弟编成镇东军,这其实是变相的又培植了一个势力,其实这很让自己头疼,虽然历来帝王之道都讲究思虑均衡,但是在自己的心里最怕的就是派系之争。现在,已经出现了派系,而又出现了隐隐的一股势力,那便是急促间占领的陕西,那些老的朝廷官员和在新的占领区里的豪强士绅,他们在暗地里结成的一股势力,现在来看,全陕西虽然表面安定,但是内里却已经派系林立,这就是为未来的不安定埋下了伏笔,这就是每夜吕世不能安稳睡觉的原因
陈车做为吴涛的把兄弟,心事太多,而这次暗夜勾连会有什么事情呢?
但吕世的心事只能说兄弟好,但作为赵兴来说却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闯王,陈车手握重兵,吴涛掌控军机,而这次李自成侵犯陕南不报,这是不是,嘿嘿嘿。”
吕世沉吟,看看五郎,展颜一笑,“闯军开创,戮力同心,不会有什么想法的,但是陈车将公文直接交给军机处吴涛也不是不行,这很正常,若是私心我更没有必要管这个东西,毕竟隐私权嘛。”
对于隐私权这个词,赵兴一愣,按照赵兴的想法,天下无隐私可言,君子更无隐私可说,是君子,无不可不对人前。
对于赵兴的想法,吕世一笑,这是后世的人权,跟他说也不懂,反倒不如不说,不过对陈车直送军机而且半夜送,派私人,吕世的心多少有些不舒服。
“报闯王,吴军师求见。”王建的声音这时候在门外响起。
吕世愕然,赵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