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开口道,“李卿如此,朕心慰之。不过,朕之祖母一脉独孤氏阳气过甚,卿可愿意将女儿过继。”又看了一眼伏地的李扬,见其不动想必是在想着如何作答,便又道,“朕之祖母先辈也是为李姓,不过后随独孤信之才改之,你女过继而去,只不过是个挂个虚名而已。独孤一姓也算对得起你了。”
李扬一念如此,万念亦是如此,这生生的将女儿被人抢了过去,其心岂能甘心,想相争几句,便听至尊怒言与李林甫道:“那些罪人杀了便是杀了,不必朝奏!”心下顿感发紧,全身竟是恐惧之极,动弹不得。想及若是因为此事而让父母充囚,这实是不孝!便是暗暗忍泪,无奈之极的应道:“臣愿意!”
“好,真是朕的好卿家。你女过继之后还是你之女儿,不过就是改个姓而已,再说产了王子,还不是姓李么?”李隆基笑起,,命宗正寺卿改藉为李嫣更名为独孤嫣,落于原右威卫大将军、上柱国,汝阳郡开国公、益州大都督独孤卿云之玄孙左威卫录事参军独孤颖之名下,是为长女。又诏仍为五月入广平郡王为孺人。
李扬谢旨,强装欢颜而退,至宅方是痛哭出声,诸妻妾与儿女劝之难已收泪,不得已,女儿嫣长跪于书房不起,方是出门以见。
二月,李扬诸事太子詹事府,心怜太子其境,又加之已女五月便为其子孺人,便事事与太子交好。太子软弱之极,其心早不堪重负,有时闻风动而惊起,又观草木而心寒。东宫之中竟是无人与之交往。李扬家中人一为当今贵妃之堂姊,一为李林甫之爱女,也是诸人小心从事,不敢与之,二相之下,李扬便与太子走的近了些。先前太子方是处处防备,直怕落了三庶人之下场,但渐渐rì久,便感李扬是真心相处,于是尚是微笑以对。张怜儿如今已是良娣,已是长成,自是为往事道歉,说了自己的不是。又语其二兄弟时常念李扬之学问高深,连带父亲也是开心不已。今岁已是温好书,待明岁便要参加大比,这都是李詹事师之有方所致。
李扬知道这是二人在讨好了自己,便是笑笑而过,rì后更加显得亲近了。
四月,巧儿入李宅为李扬庶长子之妾室,所陪之物皆是由李宅内里拔付。安禄山入京,被赏温泉宫入浴。又拜贵妃为母,对李扬之妾太真以及三姊、杨钊其行恭敬如常,这让太真回宅之后多与李扬相说,直言那胡儿好生的有趣。李扬摇头而过,劝太真rì后莫要多入宫去,恐让人笑话。又私语道,至尊本是有意封你为国夫人,但只因为夫才为五等爵,便是连累了你。你若是想贪了富贵,那便舍了李宅吧。太真吓着了,忙是答应了下来,安生的居于内宅,数月未再入宫。
五月,女嫣,现为独孤嫣制授为广平郡王正五品孺人,礼同王妃。自独孤宅中送亲,李扬为观礼之人其心悲痛不能自己,但不能表露,只得压在心底。好在婚后,广平郡王独爱女儿,这才稍稍安了点心。
某rì,李扬侍太子酒,太子相让便是愁入腹中,醉之,言其心中之苦。太子因子淑纳其女为侧妃,便思其韦氏,沉思之下便是饮的多了些。醉后吐真言,哭叙那罗杀奭出使巡按,自青州入岭南以来,所过杀迁谪者数百,郡县诸人皆是惶骇。牒至宜chūn郡,李适之竟然接文书忧惧之极,吞毒药自杀。又至江华郡,王琚先食药后闻罗希奭已至,立即自缢于房中。罗希奭迂路过安陆,裴宽闻之,心下恐慌便不顾身份袒衣向其叩头祈生,罗希奭受之,言语辱及父母祖父,裴宽竟诺诺不敢回言。罗希奭留言暂留狗首几rì便过安陆而去。李适之子適知父已死,便迎丧至东京洛阳,李林甫令人诬告李適,被至尊下诏杖死于河南府。又闻给事中房琯坐与李适之友善,连累受贬李适之所为的宜chūn郡太守。至尊有一rì念韦坚之往rì之事,李林甫暗怕不已,恐rì后反复,便遣数人循河及江、淮州县所求韦坚其罪,因此受累众多延及邻伍,皆囚或死于公府,以致天下怨道。而此下去,大唐如何是好!
李扬闻之,惊恐之极,好在无外人在场,自己便急于救人也是救自己,以冷水敷其脸,让太子醒来。
太子知失言,吓得言语不明,竟然要跪下求李扬不可说出。李扬言道:“若是臣相攀一头,臣与太子便是秦晋之好,那岂能胡说了出来。”便是发了誓这才让太子放了心。
是夜,太子与张良娣语之,张良娣思过而道:“是命皆是由天!若是逃过便是rì后与其相交,若他是如那杨洄一般之人,那我等也是到死也要诅上他一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