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一般涌出,那次的晕迷真的不是梦,记起来了,那三女不就是与自己缠绵的仙子么。真是糊涂小叶那日即现,为何自己却是睁眼未能认中呢?心中大急,不禁急声唤叫:“小叶!且慢!”,手中之鞭猛然打马相追,过阳关而望却是香踪渺然。怔怔四下相望,心中患得患失之间,淡淡的悲伤涌上心头,却是越来越浓烈了。
耳力极佳也是为痛苦,小叶听李扬唤声,心中凄苦打马紧追至女子其后,唤道:“公主,我等何去?”
“即是皆为飘渺,那便回天山隐世,取峰为飘渺之名,你可愿意?”女子幽幽之声传过,似是于这世界决裂一般。
“飘渺峰!”小叶轻念,心中转过李扬之脸,又想及往日姊妹的情份,便是大声回道,“誓死追随公主!”却不知自己的眼泪再次涌出,迷了双眼。
十月李扬行至鄯郡,去拜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其因与太子善,恶李林甫,知李扬是其一党,不与相见,又因九月败于石堡城下,折损副将褚诩,心情极差,只派军中掌书记出来相迎,语之不必多礼,洮州都督府早已催人,你还是快些去洮郡赴任去吧。言语不敬,似是埋怨之意。李扬吃了闭门羹,知是事态炎凉心中又低落了几分,取随身之玉贿之,那掌书记方是有了笑颜,拔派一队军兵相护,又悄然以告:“司马小心,这行路之上可是不稳定。”说罢便是急急入节府而去。
李扬见此只得望李府前之纛旗,摇头而叹,先时为副大都护那是何等显耀,如今却被一小小掌书记拿捏,实是难堪之极。
月底入洮郡,一路倒也顺当,行驿站之时,远望李苍头在驿前探首相侯,这心中便是起了暖意,将一路之上的愁苦顿去不少,急走几步唤着:“李公。”
李苍头一眼瞧见,大声叫着:“老爷,来了!”便是跑过来施礼道,“老爷,老朽……”便是泣不哽声,以袖拭眼。
“不必难过,只要人在即可,莫要多想了,我无事。”李扬安慰道。
“老爷!”从里奔出十数人,小荷领着众女皆是哭着迎出,此时也不在乎旁人之目光,只是想早一步见着自家的郎君而已。
一通哭伤叙倒是让李扬又心安了不少,带泪而笑哄着众女,连声说着好。
街上行人驻足而看,指指点点,其多为痴看而赞几女之美艳,直道白日见了仙子。片刻,便被一伙执衣打散,从中涌出一位身着八品深青常服锦袍的官员老远拱手道:“可是李司马?”
李扬将泪擦去,朝那官员拱手回应:“罪官正是。”
“李司马不必如此,下官付章邯,为都督府参军事。闻李司马即来特奉都督之命前来迎接,请稍事休息后随下官去都督府。”参军事付章邯回着,眼扫李扬身后众女,嘴角不由的抽动,忙是低下头去。
“哦,多谢付参军事了。”李扬回道,又与小荷等女说,“你等先回去,等为夫回来叙。”
小荷知道事有缓急,领众女拜过回去。
李扬面见洮州都督,这刘姓的都督倒是好脾气,说了几句赞许之话,也不敢托大处处以同僚自居,这让李扬甚是难为,急道:“都督莫要如此,这般折杀下官了。下官即以至洮郡那便为都督府司马,万万不可再以往日那般称呼。”
“呵呵,李司马客气了。李相公早已捎以书信过来让我照拂一二,再则李司马原为副大都护之职,如此屈居在下,反倒使我难作。日后不妨你主府内之事,我管军务如何?”刘都督笑着说道,其心倒是冷笑,看看你是如何作答,如是识趣倒也罢了,若是不识抬举,那李相公之面本都督也是顾不得了,谁让本都督上有皇甫节度使以及右相李适之,再则还有太子殿下呢。
李扬倒是未知他心中之想,但其话中之意是知道的,放权于已这岂能是一个罪臣能敢相握的,忙是施礼相拒,紧决不受。
这让刘都督倒是感到意外之极,看来此子倒不得小视了。这心中又是想着,也罢,李相公之面也需照顾,节度使、右相以及太子殿下哪有李相公之权势熏天,至尊事事听从于他,到时与自己难堪可是吃罪不起。转过数个念头,笑意更佳,忙是唤了别驾、长史、录事参军事以及各曹参军事来见。又安顿奴仆去将官房寻了一处,好安置李扬之家属。
这时付章邯过来伏耳言道:“都督,这寻宅之事恐怕难了些。都督有所不知,李司马家眷连带奴婢不下五十人,这郡中宅子难居的很。”
刘都督听后惊着,问李扬道:“李司马家中人口几何?”听李扬说了个数目,笑着道,“是在下糊涂了。来人,去唤城中任大户过来。”吩咐之后与李扬道,“在下只当李司马家中为数人,实是失察。这任大户有宅于城西,坐落宅院数进,李司马不妨先与住下。想必李司马改日便能回京高就,这洮州都督府还是小了些,岂能让李司马屈就长久。”
不时任大户前来,听闻新来的司马暂住其宅,心中自是高兴,忙喜盈盈的应下收拾去了。
这就般李扬任职洮州都督府司马,在这里与家中人团聚,一同迎来了天宝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