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而再辞,其子代其上殿痛声哭奏:“陛下,家父虽是有心,但力有不足。前ri咳至半夜,呕血数次,望陛下恩准回乡埋骨。”
“罢了。朕准奏。”李隆基心中亦是难过,这老臣一个接一个的而去,如今满朝当中又有几人是能陪伴自己的人呢?想罢,思绪飘渺便是恍忽,被高力士轻唤陛下方是醒过,下旨道:“传旨,于故里会稽建宅为千秋观而为知章居。划辟周宫湖数顷为千秋观放生池,赐镜湖剡川一曲(可译为部分,局部,意为下诏赐贺知章镜糊剡川那部分)以养天年。”又倾身下问道,“曾子现居何职?”
“回陛下,臣现为东宫典设局从六品下典设郎一职。”
李隆基笑了自语道:“小了。”又高声传旨道,“传旨中书门下,擢升东宫内设郎贺曾子加朝散大夫,可为会稽郡司马,赐绯衣配银鱼,以伸侍养知章膝下。其未婚娶之幼子入门为道士,赐知章以羸老乘舆车既行回乡。”后不语,看着曾子谢恩,思及贺知章之好处,便叹声提笔写道:“天宝三年,太子宾客贺知章,鉴止足之分,抗归老之疏,解组辞荣,志期入道。朕以其年在迟暮,用循挂冠之事,俾遂赤松之游。正月五ri,将归会稽,遂饯东路,乃命六卿庶尹大夫供帐青门,宠行迈也。岂惟崇德尚齿,抑亦励俗劝人,无令二疏独光汉册。乃赋诗赠行。”随下诗云:“遗荣期入道,辞老竟抽簪。岂不惜贤达,其如高尚心。寰中得秘要,方外散幽襟。独有青门饯,群英怅别深。”又云:“筵开百壶饯,诏许二疏归。仙记题金箓,朝章拔羽衣。悄然承睿藻,行路满光辉。”写罢,心伤之下道,“明ri之晨,太子代朕送别吧。”说罢颤抖起身竟是入东序门而去。
二ri次明,太子率百官以送,李扬等弟子哭跪而拜,贺知章含笑于车上拱手谢过,大笑而朝南行去。
未想及至会稽郡,病情ri渐加重,许与乡党说笑几ri,回宅便是不起,再过几ri便是撒手驾鹤西游了。坐下弟子时为太子后为肃宗陛下念侍读之恩,于乾元元年十一月诏道:“故超州千秋观道士贺知章,神清志逸,学富才雄;挺会稽之美箭,蕴昆冈之良玉。故飞名仙省,待诏龙楼;愿追二老之奇踪,克遂四明之狂客。允协初志,脱落朝衣;驾青牛而不还,狎白鸥而长往。舟壑靡息,人琴两亡;惟旧之怀,有深追悼。宜加缛礼,式展哀荣,可赠礼部尚书者也。”这便是后话了。(以上摘改自360百科——贺知章)
李扬方自家中养身怡心,与众妻妾欢笑。听闻座师已去,手脚冰冷掌中把玩之玉如意抓握不及破碎于地,怔然而泪下,大声痛哭而哀道:“师长已去,独留弟子,弟子其心,戚戚为痛!师,提携我于南院之中,教训至今。如今逝去,怎让小辈安生!弟子不孝,弟子不孝!”遂于内里设灵堂建灵牌以念。
朝会之上,李隆其初闻恶号,怔然半响未是发声,良久方自念道:“少小离乡老大回,乡音难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销磨。唯有门前镜湖水,风不改旧时波。(唐、贺知章,回乡偶书二首)维摩你是悟了,可朕呢?难,难了!”忽然之间觉得好生的伤感与难过,不免心灰意冷不想理会其朝政。于偏殿中尝与高力士叙道:“朕不出长安近十年,天下无事,朕年事已高且居无为,不如将政事全数委于林甫,将军以为何如?”
高力士早先行于贞顺皇后处,见识了李林甫之谄,近年来满朝之中皆出其门下,不由的心中担心起来,脱口而出回道:“陛下,天子巡狩四方,这是自古之制也。并且陛下持以治国之大权,万万不可假于他人之手;如是假手那其人威势既成,这天下又有谁人敢再说复!”
李隆基顿时沉了脸,心想,我不过是想过几ri快活安逸的ri子,让其暂为替我分忧,你却这般做答,这岂能是我的心腹。便冷哼一声不语。
高力士见其如此,便知是恼了自己,便跪下叩头而道:“臣狂疾,发妄言,罪当死!”
“哈哈,无妨,将军不过是发心腹之言,不必当真。来,朕为将军压惊。”李隆基冷笑着为高力士置酒,这时左右侍从皆呼万岁,以表陛下仁爱。
高力士自是懊悔不已,跪伏于地上,心中暗言,陛下变了,唉!还是少言的为好。(摘改自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