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奏道
李隆基平和心境,想了想道:“发敕灵郡,朔方诸军视机而击。再传旨拔悉蜜、回纥、葛逻禄三部进剿乌苏米施。”顿了顿又道,“可命擒之送于京兆。”
“陛下仁慈!”诸臣恭道。
兵部尚书樊訷又奏:“南路总管裴敦复上书道,海贼吴令光飘浮不定,扰而退入海中实是难以捉摸,恳请陛下降旨以令沿海诸军整备以待。”
“陛下不可,敦复领总管之职,手下已是近万兵马,而那吴令光不过数百之贼,如此剿灭不利反过又来讨兵,岂是羞了皇朝之脸面。陛下可下旨催促,令其择期灭之。”户部尚书裴宽道,“做为臣子理应为陛下分忧,而不是进言添事。”
“罢了,回旨裴敦复,让他好生的进剿,不可懈怠”李隆基说罢,只觉头脑有些糊涂,便道,“卿等还有何事?”见诸臣无事于是起身道,“凡有小事皆报中书门下,退朝!”便是出东序门而去。
“臣等恭送陛下!”拜完之后,李林甫招手唤了李扬道:“贤婿,今ri晚些无事,你便过来吧。腾空之母已是想念她了。”
在诸臣另眼相看中,李扬躬身施礼道:“岳父大人,小婿定去。”
“哦,哈哈。”李林甫得意所袖而去。
裴耀卿过李扬之身前,笑了笑与其道:“子仁,可是有个好泰山,老夫若是小了几岁,也必寻一门此等亲事。呵呵,子仁可是愿意与老夫走走。”
“裴公说笑了。小子敢不遵长者命。”李扬笑语施礼,在此长者之面前,只得自称了小子,相随其后而行。
至少人之处,裴耀卿停身望南而道:“天气变化多端,今为夏,明便是秋冬。子仁可是明白。”
“请裴公解惑。”李扬心中隐隐知道,但不敢说道,只因此语涉及过多之过。
“我裴族之人亦是如此,幽州之事也是如此,陛下——”裴耀卿叹道,“何不是如此呢?”说罢目光直视李扬,颜虽是笑但却有些企盼。
李扬避过其目光,低头道:“裴公是否还要加上一句,子仁是否也是如此?”
“哦,子仁聪慧,老夫自是不语及你。你即是已想到,那你便说说看老夫所说而事。”
本不想说的李扬稍是抬头便瞧着裴耀卿仍是直看了自己,忙是又躬身低首,想了半响方才说道:“裴公有恩于小子,小子便放肆了。”
“讲吧,就是辱及老夫,老夫也自是不怪罪于你。”
李扬听后便是苦笑道:“裴公心知其事,还需让小子之口而出。裴公,你可真是拿死了小子。”
“哈哈,但请直言吧。”裴耀卿捏须轻笑,眼前此子已不是往ri那个小心谨慎,凡事不敢违的小小校书郎了,如今已是位居朝堂的四品之臣,手中掌着诸多士子、官吏命运的吏部侍郎。若是他死心投靠李林甫,那张九龄身后所留之大好局面将被其一举铲除,从而换了他人。不管李林甫为人施政尚佳,但一家坐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几番张口而说的李扬这喉间却是此刻堵了诸多的难言,想及万分还是开口而道:“裴公,不管小子如何,但此心却是忠于陛下,忠于大唐的。”见裴耀卿点头,便又道,“先说裴公姓氐之人,想必裴公说的是裴宽与裴敦复吧。”
裴耀卿停手,深看了李扬一言赞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少年出英雄!接着说。”
“二裴之间必有一战,依小子之言恐怕是户部尚书要败!”李扬小心而道。
“你有把握,为何不说是敦复败呢?”
“呵呵”李扬笑起道,“只因二人的为人不同罢了。”
“裴宽仁厚耿直,敦复乐善好施!这又有何干系。”不解的裴耀卿问道。
“裴公请莫着急。裴宽仁厚耿直又居尚书之职必是言出必重,这便会如不谨言就能得罪他人,就如今朝一般,只不过说了实话,但那言语传入裴总管之耳中,依了他乐善好施的xing子,决不会如此失了脸面,岂不是心中必恨之。这般一来,二人必是交恶。又因裴尚书仁厚,所提之事常是与事不与人,大笑而过不与放在心上。但裴总管此人,小子也听闻过,心胸有些小气,那便可能怀恨与心。心算对无算,二者交锋之下,无算自是败了。”李扬言罢,笑着悄然看了裴耀卿。
裴耀卿愣了摇头道:“子仁所说倒是与老夫所想反之。呵呵,请子仁说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