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见到欧阳情,你就解脱了……”
他意有所指,金九龄似乎也未听到。
只带着他,径直走进第二家糊裱店的小门,里面大概有十米平方米大,屋内凌乱极了,还到处挂着未裱好的字画。
字画的主人似乎是个穷酸的老学究,穿着一身发灰的儒袍,见到店里走进两个野人,吓了一跳,惊愕的往后缩了缩身子。
金九龄忽然左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他将食指和中指并拢,无名指和小指并拢,像是一柄剪刀般,横在自己的脖颈上。
那老板忽然就站了起来,扶着冠一路小跑,撕开角落一副唐伯虎的山水赝品,往那墙上的一块砖重重一拍,只听嗤啦啦的响动,墙上竟然出现一道暗门。
金九龄正要进去,陈空却扣住他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眼,彼此心头都有些腻歪了。
金九龄一句话不说,向后靠了靠,陈空探头向里张望。
门后面是条窄道,窄道的尽头还连着一道暗门,陈空的手腕陡然泛起湛蓝色的光芒,惹得金九龄和那老学究都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他拆开破布,持着情空抵住金九龄的后心,二人前后迈了进去,再打开第二道暗门,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间精心布置的小院子。
院子不大,却清幽雅致。一花一草,都是经过刻意修剪,显得独具匠心。
金九龄无意欣赏,陈空也无意欣赏。
他们又一前一后进入屋子,正有两个面相机灵的丫鬟奉茶而来。
那座椅铺着柔软的毛皮,两人落座,陈空道:“一刻钟……”
金九龄喝了口茶,抬眼瞟了他一下,道:“足够。”
茶杯轻轻放下,他忽然道:“你最后会放了我么?”
陈空轻笑道:“你已别无选择。”
金九龄也轻笑了一下,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盯着陈空,道:“这几天来,我还是头一次见你笑过。”
陈空道:“那是因为我已经倦了,无论如何,这些破事儿马上都要结束了,不是么?”
金九龄轻叹一声,仰起头,出神的望着天花板,道:“这江湖里多数人都很疲倦,活着的都带着疲倦前行,那些停下的,多数死了。”
陈空道:“我既不在这江湖中,也不再这多数里,你的话或许对别人有用。”
闻言金九龄瞟了眼他,搓着手指道:“那我们不聊这个,聊聊天书吧。”
“天书?”陈空按着剑柄,心头涌上一股荒唐。
金九龄却正了身子,正经道:“我并不相信算卦,直到我看到天书。”
陈空没有答话,他沉默着。
“比如绣花大盗,再比如说红鞋子。”他忽然打了个冷颤,“这些仅仅在我脑海中,还未实现,你竟然已经将他写了出来。”
陈空冷哼一声,道:“真不好意思,有一天喝多了,就随手写出来了。给你吓坏了?”
金九龄却点点头道:“上面的字迹很凌乱,你也许真不该喝酒。”
陈空笑道:“这些都已不重要,哪怕你今天叫青衣楼的人来,你也奈何不了我。”
“青衣楼?”他面露疑惑,还要再问,陈空却摇了摇手,沉声道:“一刻钟到了。”
“人在哪……”话未说完,他已经咽下了。
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推门而入,穿着一身黑衣衣裳,轻步来到陈空身前,盈盈下拜,道:“公子……”
那声音如玉珠般,他很熟悉。那身形很性感,他已认出。
“为何带着斗笠?”
那少女明媚道:“因为奴家怕吓坏了公子……”
陈空的心头感到一丝不妥,却不知道是什么,他瞟了眼安坐的金九龄,皱眉道:“走吧,我接你回家。”
欧阳情却笑出声来,“呵呵……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