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房顶子都没看到?”许无闲坐了一整日的骆驼,此时还有些水土不服,不过听了水叔的话还是忍不住奇怪。
的确,顺着水叔所指的方向望去只有这巨湖如镜横在众人眼前,哪里有什么北高楼的影子。就算此时天已经黑了,并不能看清远处景象,可若北高楼真如水叔所言巍峨雄伟,那自然还是能够看到轮廓的。可如今远处空空如也,别说什么第一高楼,就是普通的居所建筑也并无一二。
水叔和那向导听了许无闲的话却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水叔道:“我说在对面,可是没说是在上面啊!”
“不在上面?难道还能在湖底不成?”沈延信也感兴趣起来。
“你们可知这孔雀海湖岸之后并不是这边这般平坦?过了这湖岸那边是个如悬崖一般的陡坡。也就是说咱们这边是一个高高的沙山,与那边地面的距离只差十分悬殊。那北高楼就建在这沙山之后的平地之上,所以你从这边看是看不到的。”那向导说起北高楼是熟门熟路,因为每一个中原人都爱听他讲这神秘的北高楼的事情。
“那我们岂不是要穿过北高楼的地盘?我可是听说蓝火教的腹地还要往西呢!”说话的是苏晚晚,却被众人皆用责怪的眼神给惊着了。
秦毓景和水叔等人心中叹气,这苏晚晚说话怎的如此欠考虑!
他们与这向导所说的此行目的地不过是北高楼附近,想看看能不能打通北高楼这条财路。那向导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是看他们的穿戴和打扮也知道不是小富人家。北高楼虽然神秘,可是楼齐云却很是张扬。他与商贾打交道和通商也不是什么秘密之事,若是有看中的物件也是一掷千金舍得花钱的。因此来西域通商的商旅也有些想碰碰运气的,虽然要前往北高楼必须经过孔雀海这诡异之地。
如今苏晚晚一时口无遮拦道出了他们的目的地是蓝火教的腹地,恐怕这向导是不肯再带路了。
果然,那向导听了苏晚晚的话面色一变,立刻道:“不是去北高楼么?你们要去的地方是蓝火教?!”
苏晚晚一见到他面色大变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不敢再多言。
水叔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们是要去拜访北高楼的,您也只需要带我们到北高楼即可。”
可那向导明显不再相信水叔所言,连连气道:“你们中原人真是狡诈!说好的到北高楼,实际上却是要去蓝火教。北高楼一向不为难我们平民,也不拒绝有人登门易宝,所以我虽然知道要经过孔雀海也为了丰厚的报酬来给你们引路。因为只要把握好时间行程,多注意点,安全通过孔雀海就没事了,可现在你们真正的目的地是去蓝火教,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是会功夫的,带着刀剑,肯定是跟蓝火教有恩怨的中原武林人士。要是被蓝火教知道了是我带你们过来的,我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蓝火教虽然平日里并不滋扰百姓,可是毕竟有着魔教的名声在外。再加上多年来蓝火教免不了要帮朝廷平定西域各族的异动和不轨,因此杀人放火之事也不是没有的事。
这向导得知众人的真正目的地是蓝火教,心中自然惊惧万分,连连说不肯再为他们带路。
“您不必担忧,我们虽然或许需要去一趟蓝火教,但是也知道不能为难您。况且我们也是真的要去拜访北高楼,您只需要带我们到北高楼附近就可以了剩下的路程我们会自己安排的,绝不拖累您。”秦毓景解释道。
可那向导还是不愿意,毕竟若是这些人真的是跟蓝火教有仇,今后蓝火教必定也是能查得出是自己给他们带路的,到时候岂不是惹火烧身,说也说不清了。
因此那向导说什么也不肯再带路,只说明日一早便和他们告别。水叔和秦毓景劝说不住,只能同意,并且还是将原先许诺的报酬如数奉上。那向导收了报酬却不能完成旅途,自然是心中不好意思,因此便给秦毓景简单花了一张地图,标注了沿途路线和水源之地。当然,这地图只画到了到北高楼附近,再往西便是蓝火教的范围,那人便是再不肯多言。
众人无法,只能跟那向导道了谢,也知道从明日开始他们便要靠自己摸索着前行了。
月静如水,水清如镜。
这浩浩黄沙之原上,他们睡的并不安稳。
有丝丝风声,有远远兽鸣,有阵阵水声,有烈烈马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