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青见洛云霄出神的瞧着自己,疑惑地道:“怎么了?”
“没事,我们快跟上吧。”洛云霄纵然心中十分忐忑不安,可如今也并无他法,只能见机行事了。
那假冒之人匆匆行路,一直往远离村落的沙丘方向行步,大约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那人才沿着沙丘走下。正是因为有了这沙丘,那人走下去之后从这边来看就无法看到那人的身影但是却能听到沙丘背后的说话声。
洛云霄和沈延青就伏在沙丘这边,听到那人翻过沙丘之后便停住了脚步便也就没有再跟上去而是就留在此处。等了一会没听到动静,没有脚步声也没有说话声。
就在洛云霄和沈延青觉得有些奇怪想探头查看的时候,她们听到了一个人声,而这说话之人正是秦雪初!
秦雪初和玄乾一直跟到众人在村落便没有再进村,而是远远的在村子外等着天黑夜临。等到天黑之后便用哨笛指引黑鸦发出啼叫之声,以此来与那人互通消息。每一种叫声,几长几短都代表了不同的含义,比如时间,比如何事。这是她们多年来早就准备好的互通消息之法,掩人耳目而让人无法知其深意。
而选择乌鸦并非一般传书的信鸽,是因为信鸽太过招摇而且并不安全。有心之人一眼便能认出一只鸽子是否是信鸽,况且在江湖之中,遍地都是夜宿林中之人,若是被捉了去填腹岂不是大大的失误?
乌鸦,大不吉利之物。平日里谁也不会去关注和擒获它,也不会有人想到它也可以用来传递信息。这便是为什么秦雪初苦心多年、费尽心思的驯养它们的原因,因为足以掩人耳目而不招人注意。
果然,听到了黑鸦传信的叫声,这女人还知道自己不能长留在众人之间,还知道如约前来与她会面。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有着同一张脸的女子,秦雪初顿时火从心生,却又不得不竭力抑制怒气,只是冷冷地道:“你还知道来见我!”
那假冒秦雪初之人此时见到玄乾和秦雪初,心中知道玄乾必定是将事情一一告知了秦雪初,不由朝着玄乾怒目一视。
“你看他做什么!难道他不说你就打算一意孤行了吗?”秦雪初喝道。
“我,我不过是替你着想而已。你忘了鸣翠的教训了吗?你坚持静观其变,结果却因为她走漏消息给薄华,差点让你一命呜呼。如今你又坚持留苏晚晚在身边,难道还想让自己送命?”那女子也不示弱,口中为自己辩解。
“替我着想?你可知道这苏晚晚究竟是什么人,被安插在我们之间的目的是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去杀了她,这是愚蠢不是替我着想!再者,你这般任性鲁莽的跟了过来,你可知道她已经在我附近,不然你以为萧落情为什么要走!你就不怕被她捉了回去,还是你忘了早年在她身边的日子了?”秦雪初恨铁不成钢,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而秦雪初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秦炼雪。
一想到秦炼雪可能就在附近,甚至可能已经发现了眼前人并不是自己。一路追来的时候只要想到有可能秦炼雪已经先她一步找到这个女人,秦雪初心中就又气又急。
“她,她也来了?”那女子显然知道秦雪初说的是秦炼雪,脸色瞬间煞白,口中言语也近尽是惊惧之意。
“现在知道怕了?你可知道因为你的擅自离开,玄乾为了找你不得不出谷,结果回去的时候延庭已经不见了!”秦雪初最恨眼前人的一点便是她的自私和任性,从不考虑因为她的冲动和愚蠢会给他人带来什么后果和影响。
沈延青原本只是静静的听着她们的谈话,虽然中间有一些地方她很惊讶和疑惑,但也只是按住不表。如今乍然听到秦雪初提起沈延庭,并且得知秦雪初竟然一直都知道沈延庭的下落,而且听起来似乎是她安置的沈延庭,心中顿时又惊又喜又忧。
惊,自是不必说。她又如何想到原来秦雪初一直在欺骗她,而自己的四哥一直好好的在秦雪初安置的地方?喜的是至少她现在知道原来沈延庭没有被颜落回带走。可是忧的是,方才听了秦雪初的话似乎这次沈延庭是真的失踪了。
沈延青一时间思绪百转千回只想着冲下去和秦雪初对质,但是她心中甚为清楚不能冲动,只能继续听着。一旁的洛云霄自然是将沈延青的神色都看在眼中,不知这事在事后该如何给沈延青一个交代和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