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公子上来?”
那男子拉起外袍遮住秦雪初后背,对门外众人投以冷冷一视道:“你们倒是好雅兴,有这功夫不去做要紧事,倒来打扰我的清闲!”
“你——”说话的那人被这男子的气焰所气,正打算出言喝斥上前教训,却被一旁的朱盟辛拉住。
朱盟辛这才进屋就着亮光打量着男子,仔细一看,心中一惊,知道今日恐怕也无法拿住秦雪初了,那秦雪初恐怕确实趁着刚才的功夫已经避开客栈之外的放哨之人逃走了。
朱盟辛收起长剑,也不做他言,见那男子面色难看似乎已有怒色,只得道:“打扰了,我们这就离开。”
“朱堂主,这——”方才那人还想多说却被朱盟辛投以眼神制止,于是也只得不再多言。
朱盟辛也不好多留,只得退回门外,带着众人离去。不一会便听到楼下众人骂骂咧咧的离开客栈,以及掌柜的唉声叹气的收拾桌椅的声音。
待朱盟辛等人走后,那男子扶起秦雪初,见她冷汗直流,面色愠热,知道她应该是中了什么药物或毒物。伸手替她把了脉,知道不是致命毒物这才心头微微释然。
秦雪初此刻意识早已不清、无法睁眼,却也知道朱盟辛等人已经退离,这一关总算是闯了过来。于是便打算强撑着身子起来离开这里,至少,离开这件屋子,离开这个男子。
那男子见她打算起身离开,也不阻拦,因为他知道她走不了。
果然,秦雪初只不过半站起身子就觉得身形一晃无法立稳。男子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轻轻一扯,秦雪初整个人便被带到男子怀中。
“过了河,便打算拆桥了么?”不愠不恼,男子只不过轻轻问道。
“你,你什么意思!”秦雪初勉强抬起头与男子四目相视。
纵然是到了这般田地,你还是这么傲骨风霜,不肯屈就?男子心中暗自叹气。
“方才你利用我,而我也十分配合。但我从不是乐善好施之人,我救了你的命,你拿什么还我?”
男子薄唇轻启,呼出的男性气息让秦雪初觉得有些胸口气息不通,不知是醉翁常态还是两毒并发的影响,只是觉得眼前这人似乎并不打算让自己轻易离开。
“你该知道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你又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自己如今一无所有,甚至不知该去向何处。
“是么?对自己这般没有信心,这么无望?”男子低下头,靠的越来越近,“如果,我想要的是这个呢?”
俯身而下,拥住秦雪初的双肩,他能感觉到她的微颤和抗拒,以及惊诧和发愣。
唇齿相覆,冰冷的唇覆上温热甚至有些发烫的肌肤和唇角。
男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克制不住心中的异样情愫,那情愫就像是早已在他心间埋下种子。
一日日,每时时,渐渐的就生根发芽了,莫名而来,不知因果。
犹如藤蔓相缠,青丝拂绕。
明知是牵绊和拖累却无法拔除,明知是杀人利器和剧毒之鸩却还含笑饮砒霜。
秦雪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勉强撇过头,没有让两人四唇相贴。撇过头,再也无法勉力强撑,知道这人不会伤害自己,便昏睡过去、失了意识。
男子微微叹气,也为方才自己的冲动之举有些诧然。或许自己早已察觉心中的异样,只不过他也没料到自己会真的去吻她。
复叹一声,不知道是为了自己方才的失态,还是为了没有得逞的一吻。
打横抱起秦雪初,男子缓缓走向房内的床榻,将怀中人慢慢放到床榻之上。俯视着眼前之人,男子的眼神若有所思,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眼前人双目紧闭,额头冷汗未干。更是能感觉到她面色绯红,似乎不仅是酒醉之态,更有风寒之象。
“你怎么这般模样,如此落魄姿态?你不是一身傲骨,满怀谋思么?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消沉,需要借酒消愁呢?”男子喃喃自问,瞥到怀中露出的那张信笺便伸手取了出来。
“萧落情?”男子看着手中的信笺,又看看躺着的秦雪初若有所思的道了一句,又将信笺折好放回她的怀中。
又见她衣裳散乱,便伸手准备替她整理好衣物。
“别动她。”
背后传来一声冷意十足的声音。
男子缩回手,转身道:“不过月余未见,你的功夫倒长进不少,何时进来我竟未注意。玄乾,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