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门,再出去,没事都能说成有事呢!孟大姐,你莫再哭了,听我的……”
“少奶奶!少奶奶!”季老三在楼下大喊道,“这些人硬要闯进来搜啊!”香草对亭荷和孟氏耳语了几句,然后走出去高声说道:“让他们搜吧!瞧着点,打坏东西可是要赔的!坏了多少我都得照数问外公描赔,问问他老人家,他手底下的究竟是匪类还是山贼!”
下面那群原本气势汹汹的官兵听到这话稍微有点收敛了。领首的仰头拱手对香草说道:“王妃娘娘请赎罪,我们职责所在!陛下有令,要抓拿住郑家每一个人……”
“少拿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事了,”香草冷笑道,“横竖我一句话,弄坏了我的东西可没那么容易走出这门的!莫以为你们打着陛下的名义就可以扰得家宅不宁,信不信我叫我们家蒙时递个折子上去,说你们借故滋扰良民,惹得城中人心不安呢?要搜你们搜便是,我不拦着你们,你们自己掂量着就行了!季三叔,让他们搜,哪间房要是锁着的,就开了让他们搜,不过您得拿支笔在后面跟着,打坏了我啥东西,数量几个,都得记清楚了,回头我指定找陛下描赔去!”她说完扫袖回屋了。
季老三这下有点底气儿了,抄着手吆喝他儿子道:“老二,拿纸笔来,没听见我们家王妃咋说吗?”然后他回头笑了笑说道:“各位军爷,我们家王妃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哎哟,这有啥法子呢?买卖人就矫情这点,你们可得担待着呢!要是真把她惹急了,那可不好办了,横竖我这做奴才的是劝不住的!你们请吧,要搜那儿我领着你们去?”
领首的武将沉吟了片刻后,吩咐手下官兵道:“搜归搜,别碰坏了这府里的东西,听见没?”
“是!”
“搜!”官兵们小心翼翼地搜查完了这院子的其他地方,随后来到了香草所在的书房里。领首的武将客气地向香草行了个礼道:“王妃娘娘,得罪了!”
“没啥,搜吧!”香草一边翻看自己的“著作”一边喝着茶说道,“慢慢搜,不急,搜累了我让季三叔给你们备壶茶,你们歇歇再搜?要不然,吃了午饭再走也成!”
“王妃娘娘客气了,卑职职责所在……”
“行了,搜吧,我又没拦着你们,不过——”香草抬起头来笑米米地说道,“我得提醒你们一句,这屋子里的东西几乎都是陛下御赐的,弄坏一样,会有啥后果,我不太清楚,你们清楚吗?特别是我们家蒙时的镇纸石,唉,十有**都是珍品,陛下和皇后都晓得他喜欢那些东西,赏了不少给他呢!你们得小心点哟!”
“是,王妃娘娘!”领首的武将一听这话,语气都弱了三分下去。谁都知道,历来摔坏御赐物品都会受到严厉惩处的。他招手叫了三五个人进来,开始慢条斯理小心翼翼地搜查。
忽然,“啪”地一声碎响,把这几人都吓了一大跳。他们转身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已经被摔坏的紫玉镇纸石。
“哎哟!”香草立刻站起来惊叫道,“你们把我们家蒙时最喜欢的镇纸石给摔坏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们要小心点吗?这东西可金贵了,拿你们的命来赔都赔不起呢!这下可咋办好呀?要是给陛下晓得了,我和蒙时都有麻烦呢!我说你们,搜人归搜人,袖子跟网似的扫来扫去,也不当心点!”领首的武将脸色都白了,忙说道:“真……真是对不住了,王妃娘娘,您看……”
“罢了,我可不敢拦着你们,省得你们说我们家藏了啥郑家的人呢!季三叔,拿笔记下了……”
“王妃娘娘,”那武将忙说道,“我们已经搜过了,这屋子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这就离开!”
“不搜啦?”香草忍着好笑,一脸为难地说道,“你们刚刚还说瞧着一个郑家人打我们这儿来呢!这下又不搜了,那我岂不是有嘴说不清楚了?”
“没有这回事!王妃娘娘,我们已经彻底搜查过了,府上没有可疑的人,卑职这就带着人离开,打扰了!还请王妃娘娘高抬贵手,饶了卑职等!”
“唉,行吧,你们也难做,职责所在嘛!”香草笑道,“这事我就瞒下来了,横竖陛下不问,我们就不说,这总归行了吧?要不各位喝口茶再走?”
那武将忙摆手道:“不了不了,王妃娘娘,不叨扰您了,我们这就走!”他说完挥手带上人匆匆下了楼,离开了府里。
香草和亭荷对视一笑,击掌以示庆贺。季三娘好奇地问道:“那郑家三夫人藏在哪儿呢?”亭荷把打开的门一关,孟氏就出现在季三娘眼前。季三娘大吃一惊说道:“竟然……竟然就藏在了门背后?少奶奶,您未免太大胆儿了吧?”
香草笑道:“这也是险中求胜,没法子的法子。我暗中叫亭荷把那紫玉镇纸石摔在地上,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担心继续搜查会继续弄坏其他御赐物品,所以不会再搜查了的。虽说我没有全胜的把握,可好歹还是瞒了过去。”
孟氏忙向香草跪了下来,香草扶起她说道:“不过帮个忙,举手之劳,你何必这么折煞我呢?你想见儿子的心情我能理解,放心在这儿留下来吧。等蒙时回来,我再让他想个法子送你出城。郑国公造反罢了,跟你们这些妇人有啥干系呢?”
孟氏掩面低声哭道:“可不是吗?原本好端端的一个府邸却弄得人去楼空,还被查封了。想郑家在成都也是数年来的大户,却落得如此惨淡的下场。幸亏我不住在府里,单住在华园,要不然早给抓了!对了,王妃娘娘,您可知道我们家郑端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千万不能让他进城呢!他进了城也是会没命的!”
“那倒是啊,”香草点点头道,“回头我问问蒙时,看能不能传个话儿给郑端,让他莫回来了,该逃哪儿逃哪儿去吧!”
“多谢您了!”
“不必客气,难不成我能看着你送死去吗?”孟氏一脸心酸地摇头道:“我死都没什么,就担心我那端儿。他也是个命苦的,早先没了亲娘,纵然有我收养着,在郑家却处处受排挤,眼下还要落得个被通缉的罪名!想想,我要早先没收养他,只怕他还摊不上这份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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