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了,待我大好,就去靖江把他剁成八段!”
柳扶风连忙道,“这且不急,唉哟,江大人哪,我痴长你几岁,虽有些唐突,但在我心里,一直是把江大人你当妹妹看的。女孩子家,不要总打打杀杀的,尤其得注意身子,是不是?”
江行云十分机敏,见柳扶风说话不似以往,她素来干脆,不喜绕弯子,笑问,“柳大人是有事吧?”
柳扶风笑出一脸兄长般的慈爱来,直笑得江行云浑身寒毛乱竖,方听柳扶风道,“是啊,自你受伤,殿下十分关心,我也很放心不下。你才干不逊于任何人,只是,到底是女孩子,我原该多照顾你的,不想一时粗心,险酿出大事,幸而你平安,不然我怎么同妹夫交待呢。”柳扶风自问说得很委婉了,妹夫妹夫哟~
“我既见到殿下为冯飞羽那贱人追杀,焉能不出手相救,原就是我为臣下的本分,不值当一提。”江行云正色道,“再者,柳大人为人向来稳重,非那等口舌轻薄之人,今儿是怎么了,说起妹夫来,实不像柳大人你的为人哪。”
柳扶风左右往帐中一扫,作贼一般凑近江行云,飞快的说道,“你就别瞒了,我们都知道啦!那人是谁,你就说了吧?好歹得先顾着肚子里的孩子,不然生下来,如何上户籍呢?也不能叫孩子没个名分。就是那男人,既是你看上的,我趁着现下便利,好给他弄个出身……”柳扶风正待再多说几句,就听“铮”的一声,江行云宝剑出鞘了,正斜斜的压在柳扶风颈间,柳扶风只觉一阵凉意,连声道,“妹妹,妹妹,咱们可不能冲动啊!”
江行云粉面含霜,怒道,“我平日里何等敬重你,如何来污我名声!今不给我个交待,我拼将一死,也要立斩你于剑下!”江行云恼怒非常,又是一阵呕意,扭头吐了两口,偏生那寒刃仍是压在柳扶风脖子上不动分毫。
柳扶风生怕江行云给他一剑,眼瞅大功将成,死在这里可就冤死了,柳扶风也不敢把五皇子拉出来做垫背,他素有急智,道,“我还不是为你着想,你这成天吐啊吐的,不是有了是什么?”
江行云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双眸喷火,命侍女将太医叫来。江行云为名声计,当柳扶风面儿问太医,“我这总是想吐是怎么回事?”
太医是专业人士,禀道,“大人头部被重物撞击,故有此症,非但会呕吐,还会伴有目眩耳鸣之症,其实并非大症侯,只要好生休养,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必得痊愈。”
柳扶风从出生到现下,这辈子都没这般羞愧过,待江行云打发了太医,柳扶风拱拱手,实在没脸说什么,垂头耸脸的走了。
柳扶风自江行云帐里一出去,就看到五皇子正在自家中军大帐外眺望等信儿呢,见柳扶风一幅被收拾了的脸色,连忙拉他进去说话,道,“怎么,江大人翻脸了?”
柳扶风忍着吐血道,“谁同殿下说江大人是有了啊?”
五皇子道,“这还用说,做过爹的人,一推测也知道啊。”
柳扶风满头包地,“殿下弄错了,太医说江大人会吐是因为头部受伤的原因,根本不是……”
五皇子深觉稀奇,“原来脑袋受伤还会吐啊?”
柳扶风道,“我可是把江大人得罪了。”
“你也是好心嘛。”五皇子连忙安慰柳扶风,“要不是知己的人,谁会管她这事儿呢。放心吧,江大人不是不知好歹的。待我去劝劝她,她会明白的。”
柳扶风连忙道,“殿下暂且莫去,江大人正在气头上,等她消消气再说吧。”摸摸自己脖子同五皇子八卦,“江大人这般厉害,将来得个不怕死才敢娶她呢。”
五皇子不赞同这种说法,道,“江大人脾气虽大,事理却是明白,又不是一味不讲理的泼妇。只是现下人多误解,总觉着女强男弱不好,其实,一家子过日子,哪里还去争强弱,无非是你擅长的你做,我擅长的我做,大家往一处使劲儿,日子便过得好了。我却不喜欢那些在妻子面前威风八面的男人,男人有本事,当惠及妻儿,叫妻儿威风八面,才是男人的脸面呢。如你我,在江南一呆数年,家里父母儿女,不全靠妻子服侍照顾,咱们在外虽是辛苦,她们在帝都也不容易。我每念及此,就觉着往后得更对王妃好才对得起她。扶风你也是有福气的,以往就听王妃说,你媳妇很是贤惠呢。”
丈夫好,是妻子的体面。同理,妻子好,也是丈夫的体面呢。柳扶风笑,“就是跟着臣没过几天安生日子。”
“待江南靖平,就能团聚了。”
“是啊。”柳扶风豪情顿起,“此生能同殿下一道建此功业,这辈子也值了。”
君臣二人畅想下未来的美好时光,不由得万丈豪情。殊不知帝都正为江南战事着急呢,都说江南兵败,新任的靖江元帅十分厉害,眼瞅着赣地就要为靖江所得了,四皇子妃跑去安慰谢莫如,谢莫如笑,“何必听外头那些人的闲话,他们的话要有个准头,还要内阁相臣做甚?”
四皇子妃道,“五弟妹,你说江南什么时候能靖平?”
“今年就差不离了。”谢莫如道。
四皇子妃回家便同丈夫说了,“五弟妹说,今年江南就能收复,甭担心了。”
四皇子道,“五弟妹这么说的?”
“是啊,只管放心吧。”四皇子妃由侍女服侍着卸了钗环,道,“与其听外头风言风语,我还宁愿听五弟妹的。当初五弟妹就说我爹还活着,怎么样,果然是无事的。”
四皇子则为他五弟发愁,道,“南安侯之事,五弟很该先时禀明朝廷一声呢。”
“就是说了,朝廷信么。五弟妹一直说我父亲还活着,除了我,谁信呢。”
四皇子顿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