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耳朵凑近门窗,想到听得更清楚些。
“其实凶手就是……”就要揭露密室凶案的真相时,青葙突然压低声音,凑到阿九耳边小声讲话,阿九听得是连连点头,还发出了几声惊呼。
所以说……到底谁是凶手啊!!屋内的这两个负责看守的一步接一步的往青葙和阿九身边挪,想要听到答案,屋外头的那几个将耳朵紧贴在门缝或是窗边,深恨顺风耳没有长在自己身上。
也不知道是他们太过用力了,还是这门窗根本就不结实,巨大的咣当声后,门窗全都倒在了地上,有两个人踉踉跄跄的冲进了屋子,还有两个人从空荡荡的窗口处探入了半个身子。
静默,一阵诡异的静默……
还好这几个人都不是脸皮薄的,脸不红气不喘,那模样就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按道理来讲,这四个人应该退散开去继续他们的看守之职,不过他们四个的脚底板好似黏在了地面上一般,吭吭哧哧的不肯离开。最后那个长相讨喜的圆脸汉子没忍住,凑上前去问道:“到底谁是凶手啊?门窗都是从屋内栓上的,又没被破坏过,除了那个倒霉蛋,屋里头也没别人,谁这么有本事能害了他?!”
这几个人的眼中都含着渴求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青葙,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但是,青葙会这么轻易让这几个人如愿吗?显然不会,她就是要让他们几个百爪挠心的,晚上憋得睡不着觉。她轻笑了两声,说道:“这个……不是自己想出来的,知道了又有何意义!”
这几个人还是很有些骨气的,不然已经扑过去喊‘有没有意义都不要紧,关键是要告诉我们凶手到底是谁!’的话了。
此刻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青葙分明就是故意的。他们就算再憋屈不爽也不敢因为这个对青葙和阿九动手,只能忍!
现在这年景,做人太难啊!
他们以为青葙和阿九就只有这两招,天真,还是太天真了。
两人在酉时用过晚膳,亥时不到便互相依偎着入睡了。到四更天的时候,阿九和青葙醒了,而坚守了大半夜的看守们正处于最疲惫的时刻,睡意直往头上涌。
“我饿了,好饿!”阿九喊道。
她这一嗓子把那几人的睡意给吓跑了,在屋顶上蹲守的那个还险些掉了下来。屋内的那两人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心中憋屈得紧,不过还是带阿九去厨房了。
经阿九的巧手一整治,家家户户都有的普通食材瞬间变成了一道香气四溢的菜肴。青葙所在的屋子离厨房很有一段距离,她都能闻得到那股浓郁香气,明明之前还不怎么饿呢,现在肚子却开始咕噜作响了。
离厨房最近的那个院子里住着的是萧恒、萧忆兄弟,皆被这阵翻涌的香气给唤醒了,明明睡意还浓,却忍不住起身去一探究竟。
没睡够的萧恒走路时都带着煞气,心道:‘缺大德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搞什么吃的!不过……这香味儿确实诱人,不知道尝起来是何滋味!’
结果,他一个没控制住,吃撑了!这下可好,他就算是想躺回去睡也是不能了,肚子鼓得难受吶!
故意的,她们绝对是故意的!萧恒忍着恶心往肚里灌化食汤,咬牙切齿的想。
就在萧恒、萧忆兄弟带着一干亲随、仆从在院中转圈消食时,墙外传来一阵阵狗叫声,而后不止一个人在愤怒的叫喊,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极远。
“这大半夜的做什么吃食啊……”
“吃什么吃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是谁家啊,也太缺德了!”
“当我家没有好厨子吗?”
……
青葙自然也听到这些动静了,眸底闪过一缕惊喜之意,她朝阿九递了个眼神,红唇微动,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声嘶力竭的高喊道:“救命!”
青葙是不会贸然开口的,她心知萧忆不会让她有第二次开口求救的机会。先前她们并未听到周边有人声传来,知道喊了也没甚么用处,现下听到这动静,便明白机会来了,于是齐力喊出声音来。
只可惜看守之人反应实在太快了,还没等青葙和阿九喊出第二声来,一把闪着寒光的弯刀便架到阿九的脖颈上了。
“你若再惊动旁人,我便要了她的命!”其中一人忍着怒气,瞪眼道。因为北狄的未来还有萧忆的命令,他不能对青葙拔刀,但对阿九他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他这招用得极妙,要是利刃架到青葙的脖子上,青葙不会怕,她有所依仗,可这把刀架在了阿九脖颈上,她不敢赌,只得咽下求救的话。
只可惜这短短的一声求救没能传递出去,周围的宅子没什么反应。又过了一会儿,那些宅子上空升起一股股炊烟,饭菜的香气混杂着酒香顺风四散,看样子是都忙着准备夜宵去了。
萧恒再度入睡的时候已近辰时,还未睡熟便又闻到了一阵香味儿。他忍着头痛和心底翻涌喷薄的怒火问了亲随,这才知道阿九正在厨房捣鼓早膳呢。
还能不能让人睡个痛快觉了!!萧恒瞪着爬满血丝的双眸,表情凶狠如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