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骨碌钻了进去。
“吱嘎嘎”,门开了。
床下的赵狗剩屏住呼吸,来的究竟是谁?
忽闪忽闪的火光中,屋内空无一人。
“人呢?”赵亮忍不住出言发问。
随行的壮丁疑惑起来:“莫不是已经溜了?”
李贤持棍上前,他在床榻上摸了一把,略有暖意,当下笑道:“这家伙怕是躲起来了,榻上还暖的很,跑不远!”
赵狗剩咬紧牙关,心理恐惧非常,怎么会这样,赵亮他们不是应该死掉的吗?
就算朱三响扑了空,赵亮他们也不应该知道是自己告的密呀!
一时之间,赵狗剩只觉得天昏地暗。
赵亮在屋内踱了一圈儿,一无所获,“三郎,你觉得狗剩这杀才去了哪里?”
李贤也觉得有些奇怪,村里村外都被壮丁们封锁了起来,赵狗剩又能跑到哪里去?
忽而,李贤看到地上有一只破旧的鞋子,当下心中有数,道:“赵狗剩,出来吧,我们知道你在哪里。”
赵狗剩瑟瑟发抖,就是不敢出来,他依旧抱着侥幸心理。
赵亮不知道李贤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可却也并不点破,只是配合的叫嚷起来:“狗剩,真要老子一把火烧了这里你才出来吗?”
赵狗剩只以为他们是在诈自己,就是不肯出来。
李贤摇了摇头,他一棍砸塌了床板,揪出了两股战战的赵狗剩。
“赵大哥,李三郎,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死到临头,赵狗剩依旧嘴硬的很。
“你这杀才做的好事!”
赵亮怒目圆瞪,他揪住赵狗剩的脖颈,大有将其捏死的态势。
“赵大哥,有话好好说,我狗剩要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大人大量,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赵狗剩还要再说什么,赵亮已经按捺不住了,他一拳砸在了赵狗剩的面颊。
“噗哧”,血花四溅。
“你拿了朱三响多少赏钱?我赵亮可曾亏待过你?”
赵狗剩还待狡辩,李贤已经从榻上捡起了一摞银钱,道:“这钱就是那朱三响给的吧?”
赵狗剩知道隐瞒不住,他涕泪交加地哀求起来:“赵大哥,李三郎,我是财迷心窍,我被鬼迷了眼,你们饶了我这次吧,我这里有钱,我把钱全给你们!你们放了我,以后你们去即墨,我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可好?”
李贤拿起麻绳将赵狗剩的双手捆缚起来,赵亮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饶你,祖上的规矩你也知道,吃里扒外,乱棍打死,你想活,可你把兄弟们出卖的时候,可想过我们?”
说罢,赵亮吩咐道:“都出去吧”。
李贤退出屋外,这时候,一捆捆的干柴已经把赵狗剩的屋子堵得死死的。
赵狗剩有心求饶,可嘴巴已经被堵住了,他只能看着屋外的火光腾空而起。
院外,闻讯赶来的壮丁们把院子团团围住,他们都知道,出卖大家的赵狗剩就在院里。
有不晓得情况的妇孺试图救火,却都被旁人拉住了。
大火冲天而起,赵亮犹豫再三,忽而咬牙说道:“三郎,以后我们赵家庄就看你的了。”
李贤连连摆手:“赵大哥这是什么话?我李贤往日里最敬佩的人可就是赵大哥你了。”
赵亮双手按着李贤,语重心长地说道:“三郎,莫要推辞,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们赵家庄的乡亲们要想过上好日子,绝对离不开你,你若是放心哥哥,大家伙儿那里由我去说。”
李贤还待多言,却又被赵亮劝阻:“哥哥知道三郎绝非池中之物,你是有大志气的人,可眼下,赵家庄绝离不开你。”
这就是退位让贤了?
若是能够掌握赵家庄这么一股力量,对于李贤来说自然利大于弊,只是没想到,一切竟然来得这么容易。
夺权的戏码不是充满了腥风血雨吗?怎么到了这里却如此的令人感动呢?
不过,穿越而来的李贤可不是一根筋的家伙,眼下不管赵亮是否真心,李贤都不能随便应了下来。
不然落到众人眼里,还以为李贤品行不佳,总想着篡夺权位呢。
抱着既感动又疑虑的态度,李贤拒绝道:“哥哥不要再说了,我决不离开赵家庄就是了,以后还是你说了算,我李三郎绝无二话。”
赵亮摇了摇头,道:“唉,三郎你又何必如此呢?”
李贤只是不从,赵亮方才作罢。
其实,李贤自己也明白,任何一个成功的领导者,身边都缺不了帮手,而眼下他在庄内根本没有什么得力助手,即便成了主事人,也顶多是个傀儡,倒不如像现在这般,虽然没有名义上的头衔,可谁也不敢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