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钱的刺激下,帮闲们还感觉不到什么。
可现在,一照面就折了两个同伴,四下里的刁民又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这让欺软怕硬的帮闲如何生出抵抗的心思?
与区区盐货比起来,自然还是身家性命来的要紧。
手里的火把早丢掉了,夜路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就跌倒在地。
惊惶失措之下,连夜奔袭的劳累让三五名帮闲摔了个狗啃泥,轻易就被盐客们抓住了。
剩下的几人夺路狂奔,可却有些气力不足,比不得养精蓄锐睡了两个时辰的盐客们。
最后,连头目朱三响一起九个帮闲都被抓了回来。
红彤彤的火把下,俘获的帮闲们犹在破口大骂,他们底气足的很,一帮泥腿子敢把他们怎么样?
“老子是游缴麾下的帮闲,你们这帮刁民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抓我们?你们是想杀官造反吗?”
朱三响被揍的鼻青眼肿,他阴狠地啐了一口,骂道:“少他妈屁话,老子是游缴的族侄,还不快快放了我!”
朱游缴在盐客心中早已经是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物,听说今夜竟然把他的族侄抓了,他们都有些慌乱,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候,李贤一步跨到朱三响跟前,他抬起蒲扇般的巴掌,“啪”一声抽到了对方的脸上。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李贤这一下,莫说是盐客、帮闲,就连赵亮都吓呆了。
谁也没想到往日里不声不响的李家三郎竟然是这般胆大包天的人物。
不过话说回来,李三郎这一巴掌端的是大快人心。
朱三响“嗷”地一声吼了起来,他不容置信地嚎了起来“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啪啪啪”又是三巴掌,李贤打的爽快,出了一口恶气,大笑道:“不就是猪扒皮的侄儿吗?老子打的就是你!”
“好大的狗胆,你就不怕我叔父把你千刀万剐?”
李贤“嘿嘿”冷笑,道:“我会让他知道是谁杀的你吗?”
说话间,李贤摸出牛耳尖刀,一刀削下了朱三响的耳朵,嘴里道“这一刀是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现在谁拿捏着你的小命。”
“嗷”地一声,朱三响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个亏?他扑倒在地,痛哭流涕,嘴里无意识地咒骂起来。
血流了一地,众人只觉得身上冷飕飕的。
“别他娘的嚎了,告诉我,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在这里?”李贤扯过朱三响的发髻,拿出沾血的刀子,有意无意地比划起来。
朱三响浑身颤抖,可目光中却有着彻骨的仇恨,他不相信李贤这个泥腿子真敢杀了他:“呸,有种你便杀了我,不然老子非把你们这帮刁民千刀万剐不可!”
听到朱三响口出狂言,赵家庄的盐客们再也按耐不住,他们抽出棍子,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杀才。
哪知道李贤拿出刀子竟然一刀捅进了朱三响的小腹。
尖刀入腹,痛彻心扉。
朱三响死也没想到李贤竟然真敢杀他!
这要是再往里捅个几寸,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下了。
李贤的心跳的飞快,可他知道这时候绝不能手软,他抵着刀柄,威胁道:“想活就快说,想死也容易!”
“我说,我说!”
死亡的威胁下,朱三响再也按捺不住,他将今夜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就在赵亮等人离庄之后,村里一名赖皮便跑到了朱三响家中告了密。
听闻有伙盐客竟想跳过自家的买卖,到即墨城卖盐,朱三响便大喜过望。
这可是天降横财,要是把握好了,少不得又能发上一笔。
因而,出于私心,朱三响并没有把消息告诉自家叔父,而是自己找了几个相熟的青皮帮闲,连夜追来。
在朱三响想来,不过是些泥腿子罢了,夜袭而出,他们肯定束手就擒!
哪知道,盐客们在李贤跟赵亮的带领下竟然如此难缠,早知道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淌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