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靠近窗口,温热的脖子就感受到了一缕细微的寒风,宋忱把被子裹好,没有仔细寻找,就看见了某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是尹尚秋。
那副皮衣的打扮也照旧,正行色匆匆地从楼下经过。
“应该跟踪过我到附近……”宋忱念念有词。不过具体在哪里,对方肯定不知道,他每天回家都很小心的。
钟晚一看到那人就莫名烦躁,把老板按了回去,“我去端早饭,吃饱了接着睡。”
“不要和他谈谈吗?”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宋忱最后叹了口气,“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看他的样子,估计要说的就是那么几句吧。”
走到门口要离开的时候,钟晚翻白眼,“对于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就不应该给他好脸色。老板,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善良?”
“你才善良呢!”宋忱非常不喜欢这个形容词。
“这不就完了,等两个月以后恢复健康再开工,然后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生活。彭家那边就算知道了,我也会帮你拦下来的,哪怕你当年是想把他们家的独子送进监狱。”见他打消了见面的念头,钟晚的声音立刻冷下来,不知道是警告或者担忧,“再进一次医院,要么拄拐杖,要么截肢以后拄拐杖,你自己选。”
还真是不留情面啊……
一贯不服输的宋忱突然决定退半步,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说不见就不见吧。”
于是钟晚很满意地去端早饭。
可惜凡是总有意外,他们两个一直在家呆着,钟晚不喜欢出门,宋忱又因为伤了腿更没法到处跑。唯一的漏洞,是必须去买菜的纪攸宁。
——不过,总不能让一家人都饿死吧?
纪攸宁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后没多久,尹尚秋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楼下,嘴里还念叨着“居然是这里啊”,然后咚咚咚敲开了门。
“对不起,我……能见一见宋忱吗?”年轻的脸庞垂下,盯着脚尖,“你还记不记得我?我们在酒吧见过一面的。”
他有点紧张,一方面是因为错认了好人而心虚,另一方面是因为……纪攸宁开门之前还在做饭,是拎着菜刀出来的。
“啊?”表情柔弱无辜的小白花把菜刀换了只手拿。
尹尚秋提心吊胆,眼前这人看起来脾气挺好的,不会是要砍死他吧?
“让他进来。”
听见动静的钟晚下了楼,满脸不情愿地传达老板的命令,房间里的气温顿时低了几度。
“打扰了。”尹尚秋总算松了口气,把手里提着的营养品递给纪攸宁,跟着钟晚的步伐走上楼梯。
这个人没见过,是宋忱的朋友吗?
他想和对方单独谈谈,不过在走上三楼后,那个阴沉高大的男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坐在转椅上,乌黑的眼睛一寸寸扫过来。
尹尚秋顿时不安起来。
那个时候,恐怕他就是用这幅表情打量宋忱的,而且怀着想杀了他的心思。
“咳,阿晚,你还是出去吧。”蜷缩在床上的宋忱咳嗽一声,懒懒散散,没有因为来了客人而换件礼貌的衣服,“现在应该不存在什么误会了。”
“这是我的房间,要出去的人也不是我。”钟晚闷闷地开口,“要不你和他换个地方谈话?”
……你!
宋忱气结。
他只穿了件上衣,刚刚给腿伤换药的时候把长裤脱了,腰以下因为盖着被子,所以也没着急穿上。这样半躺着才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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