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敏不甚在意的笑笑:“你麾下有诡计多端的桓昱,还有为你马首是瞻的百万雄师,不过,日前从‘王妃’房中搜出‘卫将军’叛国通敌的密函,你认罪伏诛,他们还能怎样?”
对于一个忠心为国的将领来说,这个罪名,绝对是不能承受之重,卫戗一字一顿道:“我若不帮司马润这最后一次呢?”
卫敏语调轻松:“怕是要叫卫家上下百十余口跟着人头落地,要知道,你犯下的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卫戗目疵欲裂:“除了我安排的人之外,能接近芽珈的只有你,就算我们不是一母所出,可你不要忘了,你也是卫家的人。”
卫敏指若兰花,轻抚小腹:“我自是不同。”眉梢眼角蓄满得意,上前两步凑近卫戗耳畔:“这些年,我与殿下夫妻缠绵,百般恩爱,我还可以跟你保证,虽然你的诺儿没了,但将来继承大统的,定是我卫氏血脉,你只管放心的去吧,殿下亲口承诺,只要你帮他这最后一次,日后局势稳定,必将为你昭雪沉冤,追封为后!”
卫戗眼中有泪,嘴角却翘起嘲讽的弧度:“我出征的那天,他也曾当众承诺,等我凯旋,必将倾城相迎。”环顾清冷的小院:“结果呢?”猛地拔剑出鞘,不等有进一步动作就察觉到异样——肢体麻木,动作僵硬,她敢保证,这种感觉绝不是因奔劳和伤心而造成的脱力。
与此同时,原本站在卫敏身边,看似平凡的侍女突然出腿,携着凛冽杀气踹向卫戗小腹。
卫戗凭借多年实战经验,本能的挪身错开致命伤害,但因腿脚麻痹,没能完全躲开,腰侧挨了一脚,踉跄几步后,以剑尖拄地,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被谨慎保护着的卫敏冷哼:“当初嫁他时,说什么愿意为他排忧解难,可一旦涉及切身利益就开始六亲不认,戗歌,你可真够虚伪的。”抬手理理纹丝不乱的鬓角:“好在殿下睿智,料到你不会乖乖伏法,不但派来禁卫……”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香囊,举到卫戗眼前晃了晃:“味道是不是有点熟悉?这可是殿下专门为你研制的,拖延这么久,药劲也该上来了,戗歌,你是插翅难逃了,现在识时务点,卫家就不会出事,而殿下也会念在往日情分上,争取为你保留下全尸,给你个体面。”
卫戗硬生生咽下急涌而上的热血,抬手擦掉嘴角血痕:“好一个六亲不认,卫敏,我只问你一句,芽珈和诺儿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然而卫敏并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而是一声令下,招来院外听令的侍卫将卫戗团团包围,随后那个深藏不露的侍女也端来一个托盘,上面置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樽,卫敏随手一挥:“妹妹上路吧,动作快点,兴许还能追上你那傻妹妹和蠢儿子!”
卫戗攥紧剑柄,抬头冲卫敏绽开一抹嘲讽的笑:“卸了磨盘,驴就没用了,卫敏,你好生看着我,呵……今日我的结局,就是明天你的下场!”深吸一口气,执剑朝卫敏虚晃一招,惊得禁卫纷纷做出防御姿势,而那剑却出人预料的落在她自己身上。
卫敏捂住胸口:“你?”
卫戗拔出剑来,复又刺向自己,冷冷的盯着卫敏:“从前我也曾遭遇过类似境况,想来司马润并没有告诉过你,痛楚可以缓解药效!”
卫敏惊诧的瞪大眼睛,有点失态的尖叫:“杀了她,快给我杀了她!”
卫戗懒得再看她一眼,视线一转,发现突破口,提剑横冲过去,钻进灵堂,弓指入口,吹起一声响哨招来坐骑,左臂夹起芽珈,右臂揽住诺儿,步出灵堂将他们安放到马背上,她跟着上马,在众人反应过来前,驱马冲出院门。
凭着一股血气,卫戗杀出一条路,狂奔几十里后,人倦马乏,追兵也跟上了,抬头看看眼前的悬崖峭壁,侧耳听听崖下的惊涛拍岸,俯身贴上久别重逢的至亲:“芽珈,诺儿,我来陪你们了!”
飞马扬蹄,一跃而起,冲进汹涌的河水中……
究竟是哪位说的“人死如灯灭,万事成空”?你出来,咱们青梅煮酒,辩辩机锋!
卫戗感觉胸腹疼痛难忍,脑袋好像也要炸开,好不容易熬过这一阵,想要小憩片刻,不知从哪又蹦出一群家伙,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真叫她忍无可忍。
可不等她发作,对方居然先下手为强,啪的一声,直打得她的脸火辣辣的疼,好歹她也身先士卒好多年,就算身体状况再糟糕,应有的反应还是具备的,霍然起身,凭直觉伸手搪下又一轮掌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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