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看看他便是。”
司棋说外面露重,冷。其实是提醒沈妙兰自外面进来身上寒气重,沈沐身子弱,这样贸然带着一身寒气进屋,恐怕会叫他受寒。妙兰如何听不出她话中隐含的意思?
司棋上前亲自将暖阁的帘子打开,躬身请沈妙兰进屋。妙兰自临窗铺着半旧不新的烟青色椅搭的紫檀木交椅上坐下,便有小丫头递上了白铜手炉来给她暖手。
司棋又亲自奉了茶来,“姑娘略坐一坐吧,侯爷这会儿刚吃了药,人还有些困顿。”
妙兰点头,问道,“大哥近日来身体如何?”
司棋扫了一眼屋内的人,目光在门口一个三四十岁的仆妇身上稍作停留之后,回道,“一直吃着秦太医开的方子,瞧着气色是好些了的。”
司棋的小小举动,妙兰看在眼里。自是知道她有难言之隐,也不多说。只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些,诸如沈沐日日饮食如何,几个人伺候,换过几个太医来看病等的闲话。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妙兰身上的寒气已经尽数散去了,便起身由司棋引着往沈沐的卧房走去。
方一进门,妙兰便觉得一股药香味扑面而来。沈沐裹着一件石青色绣千叶竹云纹长褂,靠在紫檀木大床上。身体消瘦,脸色苍白。见妙兰进来,由一旁伺候的丫鬟扶着,挣扎着要起身。
沈妙兰快步上前,扶上他苍白枯槁的手,道,“大哥别动,只管躺着就是。”
沈沐的手干瘪的如同朽木,原本俊秀的脸因病痛的折磨没有一点血色。妙兰看了,只觉得心里头万分酸楚。
沈沐眉目淡淡的,勉强自嘴角迁出一丝笑容来。“你瞧我这不中用的哥哥,妹妹好不容易来一次,却是这般迎接你。”
妙兰有些哽咽,但却笑的极甜。“大哥现下只是生病了而已,回头病好了,自是要像小时候一样带着妙儿玩的。”
沈沐与三房亲厚,自小也是十分宠爱沈妙兰的。忽而想起那些年幼时光,沈沐只觉得恍如隔世一般。越发的苦笑起来。他的病,怕是没救了。
沈妙兰看他深情落寞,忙让云莺将那高丽参拿来。又把当初二舅舅怎么和她鼓吹此人参之珍贵和药效神奇的话,在沈沐面前鼓吹了一遍。
沈沐眼中少有的带了几分笑意,专注的看着沈妙兰。若是大姐还未出阁,应该也像妙姐儿这样哄他开心吧。
“大哥,你屋子里人怎么那么多啊?”沈妙兰吹嘘过后,扫了一眼屋内,忽然开口。
这叫众人都是一愣。沈妙兰指了指守在门口的两个丫头,“那两个应该是三等丫头吧?不在次间儿里待命,都围在这屋子里做什么。本来病人就需要静养,可大哥这屋子里仆妇丫头加起来统共有八个了,多乱呀!”
沈妙兰这话刚一说完,众人便神态各异的向她投来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