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九十九章 此爱唯一，神秘字条

板上钉钉了一样。 </P>

    “一夫一妻？”孙瑭公垂首咀嚼这四个新鲜的字眼。 </P>

    “嗯，就像老爹你一样，你不也是只娶了一个老婆吗？”奚茗伸个懒腰，才舒展到一半就意识到自己讲错了话，只是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也早已钻进了听者的耳朵。 </P>

    奚茗大感后悔，她怎么就提起孙瑭公的亡妻了呢！偷偷看一眼孙瑭公，只见他端茶的手在半途停滞了一瞬，将茶杯放回几上，半晌才哀叹一声，尽是无法言说的沧桑。 </P>

    “那个，老爹，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奚茗愧疚地拉拉孙瑭公的袖摆。 </P>

    “无妨，都是过去的事了，”孙瑭公淡笑着摆摆手，道，“阿荷也不会介意的，她是我见过的最贤惠温柔的女子了。” </P>

    原来，孙瑭公的亡妻叫阿荷。 </P>

    奚茗望着孙瑭公的眼睛，那里面满是回忆和忧伤。虽然孙瑭公平日醉心于医学和药学，算得上神医了，偶尔和他们这些年轻人胡闹玩笑，是个搞笑大叔，个子不矮胆子却小到死，一天到晚胡子拉碴的猥琐样，但谁又能说这不是在麻痹自己呢？ </P>

    看得出来，在他还是那个初入大明宫的御医“公孙瑭”时，孙瑭公是个清瘦俊逸的正义小生，而经历过十四年前的劫后余生后，如今的孙瑭公已是不惑年纪的中年男子，虽然仍旧消瘦，但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精神面貌，时至今日，仍未续弦。 </P>

    “你说得很对，一夫一妻……也许吧，人这一辈子很短，短到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孙瑭公看向天空的某处，好像那里有什么吸引着他，让他眼神熠熠。 </P>

    人这一辈子很短，短到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奚茗心里一动。 </P>

    “老爹，十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杀害了王佐仁一家和你的妻女？”奚茗试探地问。 </P>

    据卫景离说，十四年前，孙瑭公和他的老师王佐仁在为卫景离之生母刘昭容会诊期间发现其药方的玄机，随之受到要挟，不过二人医者仁心、为人不阿，决意将昭容之死上表朝廷，随之便招来了杀身之祸。 </P>

    虽然奚茗这么问，可是答案呼之欲出。她不能完全确定，毕竟朝堂、后宫都是是非之地，风云集汇，人物关系复杂庞大，人与人之间没有纯粹的情分和完全的利益，很难讲得清楚凶手或者主使究竟是谁，或者——谁们。 </P>

    “那些都过去了。我们这一代的人老了，老了也就输了，再也和他们玩不起了，但是你们不一样，你们如此年轻，如此优秀，比我们强得多，”孙瑭公拍拍奚茗的肩膀，叹道，“丫头，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你的对手，到时候一定给老爹我争口气。” </P>

    孙瑭公抚抚奚茗的头，拎起地上的两个“花洒”就要离去。 </P>

    “如果我的小女儿还在，应该有你这么大了。”孙瑭公淡淡道。 </P>

    那年不满周岁便在大火中离开这个世界的公孙氏之女，本应和奚茗一般大小，难怪孙瑭公对奚茗就像父亲那般。而奚茗也从孙瑭公身上看到了前世自己父亲的影子，幽默、正直、善良。一个是孑然一身的中年医生，一个是无依无靠的少女率卫，两个完全没有血缘的人竟有了亲人一般的联系。所谓人与人之间微妙的联系，果然说不准。 </P>

    奚茗心想，孙瑭公不告诉她凶手的名字，也许是在保护她呢。也许他很清楚，奚茗和那个人很快就会有所交集。如此，她的推理没有错，凶手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P>

    奚茗闭上眼靠进吊椅，拿孙瑭公的蒲扇盖在脸上，心中不由生出另一个疑问：卫景离又为何如此恨刘垚呢？难不成是局中局？可是刘垚和孙瑭公之间并无嫌隙，所以刘垚定然和公孙、王两家的灭门无关了，那么这是为什么呢？ </P>

    正陷入这无解的死胡同里，只听“啪”一声，有什么东西砸中蒲扇，弹到了地上。 </P>

    感觉到有东西砸下来，奚茗条件反射地跃起，跳出树荫，立在开阔之地，呈防御之姿。 </P>

    奚茗眼神突变，竖着耳朵猫着腰细细扫过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半个人影出现，方才乘凉的树枝晃动几下，复又恢复了平静，甚至连鸟叫声都平息了。 </P>

    见并未有异，奚茗反倒怀疑是否是自己多疑了，正待跳进吊椅，只见吊椅下方的土地上静静躺着一个小纸团。难道这就是方才落到蒲扇上的东西？ </P>

    隔着帕子捡起纸团，果然，纸质和上次杨溢投来的纸条一样。 </P>

    将纸团展开，又是上次的字体，上书：“明日辰时碑林凉亭”，署名，杨溢。 </P>

    奚茗一阵颤动，退开几步向树顶看去，仍是没有杨溢的身影，四周一片寂寥，那么这个纸条是谁掷下来的呢？是杨溢吗？ </P>

    看来，一切疑问只有待明日辰时才能解开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