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便来寒舍坐坐。”
张凤奇和杨鹤笑道:“若是有暇,一定去叨扰王员外。”
王员外笑着拱手告辞。
看着王员外的背影,张凤奇笑道:“应时,你和王员外这就算是冰释前嫌了吧?”
杨鹤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个人能屈能伸,更能审时度势,是个厉害人物。”
“再厉害,最后还不是向你低头。”张凤奇笑道。
杨鹤笑道:“龙川兄,有句话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以为王员外是向我低头?如果我手里没兵,他会搭理我一个小小的千总?他是向我手里的兵低头,或者说他是那些盗匪折腾的没办法了才向我低头。”
笑了笑,杨鹤接道:“包括那些士绅,我说句难听话,他们就是一帮贱骨头,你好生跟他们说话。他们理都不理你,可你要是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马上就老实了。”
“是啊,别看我是本县知县,可是也拿这些人没办法。”张凤奇叹道。
杨鹤笑了笑道:“这次我利用盗匪令他们就范,这些人定然不肯吃这个亏。想必要利用关系对你我不利,你最好有个准备。”
张凤奇苦笑道:“我已经做好被人告状的准备了。”
“呵呵,龙川兄,你要不被人告,上面如何能知道你这个人?这就叫先挨板子,然后才有枣吃。” 杨鹤笑道。
张凤奇闻言大笑。
正说笑间,衙役带着一人来到大堂,杨鹤仔细一看,却是徐光启手下的兵丁。
那兵丁给张凤奇和杨鹤见过礼。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于杨鹤。
杨鹤接过,展开书信仔细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杨鹤凝眉思索了一会儿,把信递给张凤奇道:“我有些看不明白,劳烦龙川兄帮我解释一下。”
张凤奇接过信看了一遍,然后笑道:“信里说袁大人给皇上上疏,皇上全部采纳了。信里说的是袁大人上疏的内容。恩……一共是七条方略。”
“七条方略?我怎么没看出来?”杨鹤奇道。
张凤奇笑了笑道:“你来看,夫关外残兵瓦解云散者不下数万。宜收其残,省调募西兵便。这是向皇上建议收拢残兵。这样就不用从别处调派和招募兵丁了。
闻敌令妇女乘城,骁悍皆赴利以犯我,宜会兵捣之,踏其虚,可夹击也。这是向皇上建议出奇兵,以图制胜。
若监军道高出不致死。以带甲数万窜,不宜从熊廷弼之请,复使监军令怠玩而忘其死。况廷弼曲怙,贺世贤何法纪之有,则熊廷弼、高出之头可斩也。这是向皇上建议明赏罚。严军纪。
敌与西合,一片石桃林古北喜峰诸隘口,宜守御筑墉。这是向皇上建议巩固边隘。
养马增士卒,习骑射,至于京营老弱虚冒,不宜缓综,复多藏粮米以备之。这是向皇上建议充实京营,以固根本,然后多储备粮食物资,以防患于未然。
尤宜破格用人,图复建骠骑之功,以佐县官之空乏。这是向皇上建议破格用人。
最后,笼天下盐铁之利,则军帅无侵渔,逴行无绝饷,而中国可高枕矣。意思是希望皇上看好盐铁等税收,保证军饷充足。”
杨鹤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袁可立这七条方略既点明了朝廷现在的状况,又提出了解决的办法,而且袁可立提出的解决办法既有战术方面的,又有战略方面的,比他当初给徐光启提的建议更全面。
只是杨鹤有些不明白,徐光启把袁可立上疏的内容告诉他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杨鹤道:“先生信里后面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张凤奇笑了笑道:“徐大人信中问你,你认识的边军将领中有没有能镇戍边关隘口的,他可以让袁大人在皇上面前推荐一下。”
杨鹤点点头,转头看向送信的兵丁:“先生现在京城还是在通州?”
“在京城。”那兵丁道。
杨鹤沉思了一会儿,对张凤奇苦笑道:“看来这趟京城是非去不可了。”
张凤奇笑道:“袁大人要见你,你还推三阻四,别人想让袁大人见一面还见不着呢。”
杨鹤摇摇头:“龙川兄,你不明白的,我不是不想见袁大人,主要是现在还不是见袁大人的时候。”
“这话从何说起?”张凤奇疑惑道。
杨鹤叹了口气道:“我现在贸然进京拜见袁大人,必然会引来诸多是非。”
“你见袁大人能引来什么是非?”张凤奇不解道。
杨鹤苦笑了一下道:“龙川兄,我跟你明说了吧,我这个千总是罗总兵任命的,兵部那边并未通过,原因是我得罪了兵部的某些人,这些人现在卡我的任命呢。我现在进京见袁大人,这些人必定认为我是想走袁大人的门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