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握着任命书,一手拿着“奏天义”的印章,上前对他道,“我,城王冯瑞城,谨代表太平天国天王陛下和中央议会,加封苗统领为太平天国‘奏天义’,治所寿州,管辖皖北军务民情。”
苗沛霖跪在地上双手恭敬地接过任命书和印章,叩头道:“卑职接旨谢恩!”
象征性的册封礼节之后,苗沛霖和他的随从纷纷转身准备离开,我立即叫住他道:“苗统领可否近一步说话?”
苗沛霖看看四周,笑着道:“当然可以。”于是我们分别撤去各自意手下,相对站立。
“苗统领,听说最近那寿州城内的清妖有意拉拢您,您不会和他们站到一起吧?您知道我们天国可是一向重视你们苗家圩,这次这个‘奏天义’的分量可不轻,可以调动庐州以北所有的义军。”我开口道。
苗沛霖听了我的话,笑嘻嘻地道:“城王殿下对苗某的厚爱那自然是无可比拟,不过殿下您刚才的话可不能乱说啊,天地良心,我苗沛霖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您、对不起天国大业的事啊?”
看我没有反应,苗沛霖继续道:“殿下,这两天那寿州城内的伪安徽巡抚翁同书确实想讨好本帅,他不但杀了和我有矛盾的孙家泰那几个人,还想让我做那寿州练总和您作对,他这是妄想;您知道我苗沛霖只忠于城王您一个人,所以我是绝不会和他们握手言和的。”
苗沛霖一副“诚恳”的样子就差流眼泪了,但还是能看得出他根本就是在敷衍我,我便假装感动状道:“苗统领的为人本王清楚,刚才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本王相信苗统领必能成为我天国大业的中流砥柱。”
之后又和苗沛霖假情假意地互相客套了几句,然后各怀心思地互相道别了。
“祖庚啊祖庚,瞧你整的,我们这边杀了苗贼的仇人,苗贼在那边公然投匪;被你杀的孙家泰他们可都是忠义之士啊,你这不是自毁长城,让亲者痛仇者快吗?”寿州府衙内袁甲三一边数落着一旁的翁同书,一边连连摇头丧气。
“不对啊。”翁同书也连连摇头不解地道,“之前明明和苗沛霖谈好了,他怎么突然又跑到长毛那里做起长毛的官了呢?”
“我看你真是糊涂。”坐在一旁的安徽按察使毛鸿宾喝了一口茶道,“苗沛霖两面三刀,善于投机,现在他这是在咱们这边和长毛那边两边通吃啊,我说祖庚啊,你在皖北呆了这些年了还不清楚,想指望倚靠姓苗的帮你对付长毛,你这不是糊涂吗?”
翁同书不甘心被同僚批评,连连摆手,说道:“二位大人言重了吧,没准苗沛霖是在骗取长毛信任,找时机进攻长毛呢!”
就在这时从外边跑进个侍从官向翁同书递上一封信道:“巡抚大人,这是苗统领给您的亲笔信。”
翁同书立即拆开信读了起来,越看越开心,看完之后差点高兴地跳起来,他把信展示给袁甲三和毛鸿宾道:“你们看,苗沛霖在这信里说了,他之所以接受长毛的册封就是为了骗取长毛的信任,他说现在长毛已经疏于防备,他已决定三天之后的晚上趁夜偷袭城东郊谢家集的长毛军营,举火为号让咱们出兵策应!”
袁甲三和毛鸿宾的目光还在那封信上,翁同书已经不再理会他俩,唤来总兵宋庆和副将黄开榜,高兴地道:“二位将军,为维屏报仇的机会来了,终于可以出城和长毛好好打他一场了。”
夜幕降临,四周安静得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我躺在主帅大营里,反复回想着前几天和苗沛霖的会面,对他那副做作得有些过头的表现依旧印象深刻。
就在这时突然有手下进账来报道:“殿下,城东刘将军派人来报称他的大营外一片火光冲天,好像是临近的一片树林突然着火了。”
听了这样的来报我十分惊诧,赖文光、刘铭传他们几个也闻讯在第一时间跑了进来,赖文光道:“军营周围怎么会突然起火,这事蹊跷啊!”
就在这时又有手下来报道:“殿下不好了,我军驻扎在谢家集的军营遭到了妖军偷袭,妖军从不同方向来犯,刘将军快招架不住了,向您求援!”
“怎么会这样?”我赶紧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一边拼命地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安排刘铭传道:“刘将军,你先带两个营兵力前去接应仲良,注意不要恋战,先把仲良他们救回来。”
刘铭传立即翻身上马拱手道:“遵命!”说罢骑着马去召集他的部下了。
“殿下,仲良在谢家集的营盘很严密竟然会抵御不住,看来这次妖军来袭是有备而来啊!”赖文光说道。
我点点头,一脸怒气地道:“既然妖军找死咱们就送他一程,快为本王召集炮队,本王要把他们全都炸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