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招仆

准备就绪，听到命令急忙撒开脚丫子拼命往城西方向跑，争先恐后，一溜烟儿的消失在街口转角。

    伍德远道：“大人，我去准备线香。”

    牧海笑道：“线香？要它做什么？你要拜哪家菩萨？”

    “下官不信神佛，大人不是要计时吗？”

    牧海笑道：“记个什么时，你知道往返城西多长时间算合格？既然不知道，那计时还有什么意义？我说限时不过是怕他们偷懒罢了，不需要什么线香，选取先跑回来的十人就行。”

    伍德远道：“大人英明。”

    牧海摇头笑道：“耍个小心眼儿罢了……”抬头忽然看到一个娃娃脸的魁梧大汉从街口快步跑来。

    魁梧大汉奔跑的速度远超常人，快如疾风，一转眼就来到了牧海身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抹去脸上汗珠，道：“县令老爷招仆是在这里吗？”

    伍德远闻言一愣，上下打量一番魁梧大汉，疑道：“你也是来应征的？”

    魁梧大汉点头道：“是。”

    牧海看着魁梧大汉黝黑的娃娃脸，笑道：“你没看告示上的时间？”

    魁梧大汉挠挠头，道：“看了，不过，路上有事耽误了一会儿——来晚了还能应征吗？”

    牧海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机会小了点。”

    魁梧大汉精神一振，拍拍胸脯道：“请吩咐吧。”

    牧海笑道：“跑到城西，摸摸城墙返回，我只要前十人，你来的稍晚一些……”话还没说完，魁梧大汉拔腿就往西跑去。

    牧海愕然一怔。

    伍德远笑道：“这人是个好苗子，大人不可放过。”

    牧海看了伍德远一眼，道：“怎么说？”

    伍德远正色道：“此人身材魁梧，体格健壮，奔跑如风，是难得的璞玉。而且，他双眼黑白分明，说话时目不斜视，可见必然是心思单纯之辈。此人为仆，忠心不二，决计不会反复摇摆。”

    牧海对黝黑壮实的娃娃脸大汉也颇有好感，笑道：“伍县丞还懂看相吗？”

    “卑职不才，略有涉猎。”

    牧海随口说道：“替我看看如何？”

    伍德远深深看了牧海一眼，作揖道：“大人的面相，卑职不敢说。”

    牧海心头一跳，他不会看出了什么吧，老子嘴真贱，没事乱说什么。瞥了伍德远一眼，试探道：“不敢说是什么意思？”

    “贵不可言。”

    “贵不可言？嘿嘿，骗子都这么说吧？再说，人的命真能够未卜先知？”

    伍德远正色道：“知生死、断阴阳自然是胡说，不足为信。算命之道其实是依据人的秉性和世事时机来推算未来，说是未卜先知也不为过。”

    原来是主观臆断，不是开天眼知过去未来，那应该查不出老子瞒天过海之举吧？

    牧海想起刚才伍德远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膈应，清了清嗓子道：“我的性格想必你也了解了，你推算一下我的命理吧，我还真想未卜先知一次。”

    “卑职不敢。”

    他越说不敢，牧海反而越想知道他能说出些什么，不依不饶道：“伍县丞，你也不必谦虚，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准与不准倒不会砸了你的招牌。再说，县衙俸禄应该还行，不需要你摆摊子算命吧？”

    “大人说笑了。”伍德远犹豫了一下，道。“如果大人真让我献丑的话，卑职只说四个字。”

    牧海笑道：“愿闻其详。”心中暗道只要别是李代桃僵，瞒天过海就行。

    “济世安民。”

    牧海一愣，没想到伍德远给出这样一个的评价。

    《唐书—太宗本纪》中记载：“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其年将二十，必能济世安民矣。”

    这是歧州书生对唐太宗李世民的评价。

    济世安民，非帝不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