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的示爱?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让我找别的女人?”他挑起眉,听口气有点不大高兴。
“我现在身子重了,伺候起来不方便,如果我不能满足你,你可以找别的嫔妃侍寝,大可不必顾虑我的感受。”
就算我再怎么不愿意面对现实,我也不能否认他确实是一个拥有无数“合法妻子”的男人。
我能要求一个已经习惯妻妾成群的男人,在任何时候对我忠诚,特别还是在我不能很好侍候他的时候?
“我怎么以前不知道,原来你还这么大度?”他冷嗤。
“我没有。”
其实,我很小心眼。
“你没有吗?”他半眯起眼反问,“别的女人都是争着要我过去,你倒好,反倒把我往外推。”
“你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我本来就不可能独占你,又何来把你往外推的说法?”
我黯下眼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酸。
男人都是贪鲜的,他已经对着我整整一个月了,迟早要对我厌烦,想要尝试新鲜的口味。
“果然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呵,说话总是那么滴水不漏!”他讽刺我。
“臣妾不敢。”
我垂下头,不去反驳他的意见。
可我的顺从,却让他更火大。
“殷霜,是不是给你播了种,你就想要过河拆桥了?”
“你在说什么话呀?!”
我惊讶地张大小嘴,简直要佩服他超强的联想能力。
我这么爱这个孩子,是因为我有这么爱这个孩子的父亲。
“我说什么你知道!”他瞪着我,怒气冲天地说,“如果这样,我宁可不要这个孩子!”
“不可以!”我赶紧护住肚子,“你答应我要留下他的!”
“这个孩子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他怒视着我慌张的样子,心头这把无名火烧得更甚。
“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你的亲骨肉啊!”
我的脸色倏然刷白,原来他还是嫌弃我的孩子。
这个不被期待的生命,根本不在的预料之内。
“如果我要孩子,多得是女人愿意为我生!”
我垂下头,眼眶湿润:“既然无此,你就到别的女人那里去吧。”
听老一辈的人说过,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一定会爱屋及乌,格外喜欢女人为他生的孩子。
如果不是,那么。。。。。。
“好!我就遂你的愿,你最好以后别后悔!”
撂下话,他愤然转身离开。
我追出去,却已跟不上他的脚步。
在他的背影后方,我泪如雨下。
第二天,我哪也不敢去,生怕就像上回他来潜龙殿找我时一样,相互扑一个空。所以,我一直在潜龙殿等他。
结果,我没有等来龙天介,反倒等到了一脸兴师问罪的张德妃。
“德妃娘娘,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杀气很盛地冲进来,把我吓了一跳。
这个女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还带了两三个帮手,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让我觉得不舒服。
“有事?”她鄙夷地睨了我一眼,眼珠突然瞪得很大,“当然有事!不过,要押你到皇上面前去说!”
她朝两边使了个眼色,两个身形高大的侍卫依言上前,钳制住我的双臂,令我动弹不得。
“张德妃?!”
我盯住张德妃妖冶奸笑的面孔,完全不知道她要意欲何为。
“带走!”
“混账!你们在搞什么?!”
龙天介看到我被人五花大绑地带进来,气得把案牍上的奏折狠狠地摔在张德妃跟前。
我亦羞愤地瞪着张德妃,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般侮辱!
“皇上息怒,臣妾这样做也是有理由的。请皇上容臣妾禀告完,如果臣妾说完,皇上认为臣妾绑错了皇后,您再惩罚臣妾也不迟。”张德妃振振有词地道。
我在宫中一向循规蹈矩,从来没做过逾越礼法、不合体制的事,会有什么把柄落在她的手里,让她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告我状?
张德妃不屑地瞟了我的肚子一眼。
“皇上,臣妾有证据证明,皇后腹中所怀的孩子并非您的血脉!”
我睁大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胡说八道!不是皇上的,还可能是谁的?”
皇宫中,能在后宫自由出入的男人只有龙天介一人,就算她再怎么恨我,也不至于有这么离谱的想法!
张德妃啐了一口。
“呸!当然是你的奸夫卓图的!”
我气得脸发白,双手不住地颤抖。
“我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四个月前,我甚至还不认识卓图,哪来的私情?!”
“四个月的身孕?”张德妃阴险地一笑。“你明明只有三个月的身孕,居然故意欺君罔上,说大一个月!”
我望着正滔滔不绝的张德妃,惊愕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明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却脸不红心不跳的!
龙天介神情凌厉,俊颜越发阴沉。
“你最好可以拿出证据,不然你应该知道后果!”
张德妃瑟缩了一下,随后马上振奋了精神。
“刘太医可以作证!臣妾已经问过了刘太医,他说当时替娘娘诊脉是受了卓图之托,就是差不多一个月前,她和卓图私奔的时候!”
“没有!根本没有这事!”
我极力否认,但龙天介的俊颜已经拢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阴鸷的眼眸晦暗,特别是他听到“私奔”二字的时候。
“宣刘太医!”
很快,刘太医就风风火火地赶来。
“刘太医,你快点说,皇后娘娘的胎到底是几个月?”人一来,张德妃就赶紧问。
“这--”刘太医望望我,有点犹豫。
“你快说呀!你不用怕她,只要你说出实情,皇上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刘太医皱下眉头,好像经过很大的挣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定。
“皇后娘娘的胎儿才刚满三个月,是在冷宫的时候怀上的。当时奴才是要皇上奏报的,但是西夏王子拿小的家人性命威胁奴才保密,小的碍于西夏王子的淫威,一直不敢说。后来娘娘从冷宫放出来,重得了皇上宠信,又逼奴才把胎儿说大一个月。是奴才罪该万死,还望皇上开恩哪!”
“刘太医,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那天明明还有王--”
话到了嘴边,我还是忍下。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可以招出王公公和掬香。王公公帮我隐瞒孕事、掬香违反宫规探我,这些都是欺君之罪,要受处罚的。
“皇上,你听到了吧,那肚子里的这个孽种摆明不是您的!您有听说过哪个冷宫的妃子会怀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