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真不想看见我?”他吃定我地笑问。
是呵’他就是明目张胆地仗着我喜欢他’我不能拿他怎么办。
“我想不想见你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新迎进宫的女人都盼你盼得望眼欲穿了。”
我固执地别开脸’执意不看他。
他扳正我的身子’突然笑起来:
“你吃醋了?”
“霜儿不敢。”
我仍然拒绝触碰他的视线。
他挑眉嗤笑:“哪还有你不敢的?忤逆上意不就是你的专长?”
我愣住。
“你有吃我做的饭?”
“奇怪’难不成你每天收回去的空膳盒是假的吗?”
“都是你吃掉的?”
我睁大扑闪的眼’仿佛听见痴人说梦。
“你干嘛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同样的问题你要问几遍?”
他不耐烦地道’被我的夸张的表情搞得全身不自然。
“你真的没有骗我?”
眨动着细密的双睫’我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晶莹透亮。
他的命令’我是不敢不从的。在怀孕这件事上’我已不抱任何希望。既然他不想要’就算我侥幸受孕’反而只能招致厌烦。我在又何苦牵连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不受欢迎的到来。
近日’我听闻各国使节会来参加龙天介为太皇太后举办的圣母宴’我父王殷寿也被邀请在列。
我敏感的政治身份’再次敲醒我’一向精明的他’绝不会自找麻烦’让他的后代子嗣的血统中混杂着不纯正的血脉。
作为渺小的我’只要他对我存有些许的怜惜’我已然知足。
“公主。”
有个轻微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警觉地转过身。
“努尔察?!”
我目瞪口呆地注视眼前熟悉的仆人’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父王也已经到了皇宫?
“公主’请借一步说话。”努尔察压低声线’神情有些慌张。
我被他拉到一个相对阴暗的角落。
“努尔察实话对公主说’这次我是偷溜进皇宫的’所以行迹要特别小心’万一被天禹朝皇帝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严肃地望着我’“有些话’大王嘱托属下要同公主先通个气’事关大食的生死存亡’公主一定要帮助大食、帮助您的父王啊!”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努尔察为人秉直稳重’素来不会把内心的情绪表露在外’而他此刻的表情却异常凝重’那势必是事态严重。
“是不是大食出了什么事?”我抓住努尔察的手臂’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明显’“还是父王怎么了?是不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父王一直有心绞痛的病症’我以前绝食反抗父王把我“献礼”给龙天介时’他发过两次’第二次差点要了他的命。
努尔察看着我’炯炯有神的鹰眸掠过一丝复杂’许久默不作声。
“努尔察’你有话不如直说’我也是大食的子民’只要力所能及’不用你说我也会帮的。”我恳切地说。
努尔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就在上个月’椋羌在与我们大食的边境’挑起了战端。不仅烧杀抢掠妇女财产’还烧毁我们的房屋’现在大食有大批难民忍饥挨饿、流离失所。椋羌这次发动战事恐怕是蓄谋已久’我们大食的勇士’虽然奋力抵抗’可由于事发太过突然’我们毫无防范’导致前线战事吃紧’军队节节败退’根本无法掌握战事的主动权。”
我大吃一惊:“椋羌和我们大食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吗’怎么会突然大动干戈?”
努尔察深恶痛绝地道:“他们应该早有预谋’想一举灭掉我们大食’抢占我们的国土!”
我的心情异常沉重’椋羌和我们大食一样都是游牧部落’我们两国素来交好’椋羌的王子还曾经来向我提过亲。但那时父王为了加强同天禹朝的邦交’早已决定把我嫁给龙天介’所以就回绝了椋羌王子的盛意’听说当时椋羌王子因求婚不成’还非常恼火。
“那父王想让你转告我什么?”我已心烦意乱’着急地问。
努尔察认真地道:“大王是希望公主能在天禹朝皇帝面前说些好话’劝说他能够提供大食援兵。”
“父王要我去求皇上出兵?”我哑然。
我和龙天介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足以让他为我动用军队’父王以为嫁给他一个女儿’就可以妄想龙天介为他平乱安国?看来’他这次的如意算盘怕是要打错了’按我对龙天介的了解’他绝对是把女人和国事划分得清清楚楚的人。
“涉及军事政治的话题’你知道我是不方便说的。”
对着努尔察’我直言。
努尔察刚硬的面部深沉:“我明白’龙天介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可是大食的子民现在正危在旦夕’难道您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国民承受这样的灾难吗?”
“我当然不忍!但我害怕如果我去求龙天介出兵’只会起到反效果。”
努尔察双膝一曲’重重地跪在我面前:
“公主’再怎么样也比一试都不试的要好啊!您也不愿看到生您养您的土地被外族人占领’野蛮的椋羌族把我们的地方糟蹋得生灵涂炭吧!”
我再也狠不下心’大食毕竟是我的故乡’自然不能轻易地放下。
“努尔察’我答应你。你起来吧!”
我终于点头首肯’亲手拉起努尔察。
“公主殿下’您对大食的牺牲和贡献’大食的子民世世代代都不会忘记的!”
努尔察又拜下去’我没有阻拦’只是觉着自己可怜。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渴望被爱’厌恶被利用。
从不想卷进政治的漩涡’而又一直深陷其中。
我一直都告诉自己’我不该怨天尤人的’这一切早就命中注定。我生来是父王的女儿’大食的公主’有天赋的责任和担当。
就算希望再渺小’我也有义务去做。
我效法历代贤惠的妻子’和衣睡在躺椅上’衣衫单薄地等他’王能德告诉我’他今晚会过来。
正好’我可以借机和他谈起出兵的事。
我一直等到将近后半夜’睡意越来越深浓’我敌不过’又不敢睡熟’只有蜷着身子’睡眼迷蒙地静候外面的动静。
“现在已经三更天了’不要告诉我’你一直躺在这里等我。”他语气低柔’脸色却很阴沉。
昨天’他还不是这样。他反复的态度’让我不知所措’“请救兵”的话更是说不出口。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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