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俊冷着脸,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
“总裁,还要订饭吗?”徐成杰噤声噤气地再问了一遍。
上官子俊想了一会儿:“不用了。”
徐成杰吊起的一口气终于松下:“哦,好。”临走之前,又回过头,“总裁,少奶奶这次要您回去,一定会问起原因的,您可千万别冲少奶奶发脾气,她毕竟还怀有身孕,万一动了胎气,事情可大可小。”
上官子俊敛起眉,没有回复。
但徐成杰知道,总裁他是听进去了,对少奶奶,他到底还是不同的。
上官子俊凝望徐成杰退出去的背影,这几日的连日调查,从四面八方搜罗来的线报都不约而同指向梁家兄妹俩,虽然中间也有可疑,不排除梁祁轩联合多方造谣,诬陷梁梦雅,目的就是造成双方有隙,但理智告诉他,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性,虽然那是他最不愿相信的可能性!
回家吃饭只是表面的仪式,老爷子去朋友家溜达了,上官姝蓉的饭菜都是张妈让佣人拿到她房里给她吃的,也就是说,家里的这顿饭只有上官子俊和梁梦雅两人。
饭桌上很静,静得诡异,仿佛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吃完了,晚上还有事,在书房睡。”上官子俊说着,就拿起西装要进房。
“合约的事我听说了。”她在背后静静地说道。
颀长的身影顿住:“嗯。”
他又继续走,连头也没回。
“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梁梦雅加重了语气,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没有。”
梁梦雅蹙起眉:“不问我,是因为相信我,还是怕知道你不想知道的答案。”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上官子俊冷声打断。
“但是我必须知道!”梁梦雅绕到他跟前,“你这几天对我避之不及,可见你不是完全信任我的,那你到底怀疑什么,你说出来!”
冷凝的型眉皱得越发深刻。
“梁梦雅,适可而止,我现在很忙,没空和你胡闹!”
“是我胡闹,还是你懦弱?!你为什么不亲口问我,问我啊!”她声嘶力竭,使劲摇撼上官子俊,看到他刚毅坚硬的面部轮廓,突然意识到什么,冷笑了几声,下意识地放开手。“你不相信我……是不是?就算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你仍然不相信我?”
上官子俊俊逸不凡的脸孔严重扭曲:“我没那么说,跟你说了,不要管那么多!”
“真是可笑啊……别问那么多,你是又再调查我了吧?”她自嘲嘲人。
被她一针见血戳到软肋,上官子俊的心虚化成了恼羞成怒的怒火。
“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我调查你了又怎么样?你亲大哥做出这种挖墙脚的丑事,我就算怀疑你了又怎样?你难道没有接掌过齐康,难道在你心里,上官云比齐康还重要?!”
在回家前强行压制平复的情绪,被她几句话,轻易地挑起了怒气。
“看吧!你还是怀疑我了!”
梁梦雅讽笑,是最后的绝望。
也许他们可以淡化仇恨,但曾经在伤害存在,是无法等同于无,他们之间充斥了猜忌,多重纠葛之后,他还是不会百分之百的信任她。
这样的爱,实在荒谬得令人情何以堪?
上官子俊觑起冽眸:“我已经很忍你了!你究竟想怎样?!”
“我要你百分之百的信任,你可不可以给我?!”
梁梦雅激动之下,身子一斜,不小心撞到了柜台上的花瓶……
上官子俊骤然深眯起阒眸,这是他父亲生前最喜欢的青花瓷瓶!
他狠瞪了梁梦雅一眼,下意识地信手一推,梁梦雅身子重,没站稳,整个人向后栽去--
“啊--”
一声尖利刺耳的叫声震碎了上官子俊的灵魂。
梁梦雅脸孔疼痛得扭曲,仰面躺在一地尖锐的碎片上!
“梦雅!”
上官子俊第一时间扶起她,发现她后背已经印满了一大片血渍,并且鲜血如泉眼一样,还在不断地涌出。
上官子俊骇然瞪大冽眸,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对她做出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梁梦雅一手按住肚子,另一只小手紧握成拳头,全身不自觉地往外冒着冷汗,身子好像已经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你怎么样?”上官子俊快速反应,没再耽搁半刻,单臂横抱起来,边往外走边问道。
梁梦雅额头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水,捂住肚子的手背筋脉都凸显扩张:“疼……好疼……”
上官子俊低头深睨了一眼,发现他的手臂感到一阵湿热的液体正从她的下体涓涓流出。
他的深沉的阒眸蒙上了一层阴鸷恐惧的颜色,向来强大的他,抱紧梁梦雅的手竟不自觉地颤抖:“你挺住!我们马上去医院!”
张妈急匆匆地跑过来,被眼前血腥的画面吓得顿时瞪大了眼睛。
“少奶奶这是怎么了?!”
“快去让老夏开车!”上官子俊抱着梁梦雅,冲出屋子,不顾脚底板上传来钻心的刺痛。
“哦!是!”
“梦雅怎么回事,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上官姝蓉听到异响,从屋内走出来,看到如此触目惊心的画面,她张大了嘴,愣在了边上。
上官子俊皱紧眉头,一瞬不瞬睇紧梦雅发白的小脸。
“张妈,你带一些换洗的衣服,快!子俊先走,我们打车去!”
“哦,是的!姑小姐!”
上官子俊扶住受伤的梁梦雅,不断替她擦拭冒出来的汗珠,恨不得能替她痛、替她伤。
由于她是背部受伤,不能横躺,肚子太大,像是要生产了,又不能横趴。上官子俊揽着她,感觉到她背部湿润的一片,一联想到这些都是她的血,他连呼吸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
“老夏,开快点!”上官子俊脸色阴沉,口气中带着难掩的焦急。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血气一滴滴地流逝,他才尝到什么叫痛彻心扉,而这种痛是深入骨髓的,如虫子的撕咬,缓慢但逐渐致命。
“不要……好疼……”
他攫住她,抚摸她滚烫的脸颊:“梦雅,你撑住,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她咬住发白的唇,抓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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