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不出来她在说些什么,然她的声音也快要没有了,就像是要被那些白骨埋没一般,我背对着她,什么都不看清楚,我在掰开这些骷髅的时候,又有新的骷髅头往上面来,根本赶不及他们的速度。
这样下去不行,我迟早会被他们吃掉的,可是不这样我又能怎么样。
我的右手已经彻底被白骨攻占了,左手也是虚脱的状态,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下去,我从口袋里面掏出瑞士军刀,之前都是别人对我下手,现在我要自己对自己下手,我的血应该还是有些作用的。
我想自己动手切下去,可是我的手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不想看着念念在我面前死掉,我闭上眼睛,用刀子狠狠得在我得右手臂上,大概是那么一条缝隙之间,狠狠得划了一刀,鲜血瞬间顺着手臂流了下来,就在血液往下流的时候,我感觉到手臂上一阵轻巧,原本还死死咬住我的骷髅头,现在一个个脱离。
而就在他们脱离的时候,我看到原本还是雪白的骷髅头,此刻却变成了枯黄的颜色,在他们落地的时候,发出“咔咔咔”的声音,血液沾染到别的白骨,原本还算是雪白,此刻完全都枯黄了。
就跟植物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走路都有些恍惚,可是总算将这些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白骨一点点的弄离了。
我踉跄的脚步,一个不稳,直接朝着念念那个方向倒了下去,我不知道在我自救之前,念念已经被白骨所包围,而我所能看到的,只有那层层白骨之下的念念,看不清她的五官,只能看到还有些许黑色的头发从骷髅头里面穿出来。
这种画面相当的有冲击力,在我得血液一点点染过去的瞬间,那些白骨一点点的脱落。
可是眼前的画面相当的渗人,早就已经成了狼藉一片,血肉模糊,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置身在什么样的空间里面,疼痛已经完全不知去了哪里,我整个人都被麻痹了。
麻木了疼痛,从之前疼的快要死掉的时候,到现在看着血液一点点的流出来,我的心中莫名的有了一丝丝的快感,这种感觉相当的奇葩,我本不该有这种诡异的想法,可偏偏在这一刻,莫名的快感席卷我全身。
念念身边的骷髅也全部都清理掉了,可她在看到我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她拍拍我的脸,在我昏迷之前一直在刺激我。
“欢欢,这么流下去可不行,我们得快点包扎一下。”我感觉她在拖动我的身子,往石门那边去。
身后依旧是一阵咔咔咔声,那些白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苏醒过来一样。
念念的手相当无力,拽着我的身子,掉了几次,恍惚之间还能感受到,相当的真切。
我嘴唇干裂,感觉整个人都在恍惚之间,我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但是神智何地有些不清晰了。
“欢欢,你千万不要吓我,给我醒着,不要闭眼,好不好?”念念的哭腔在我耳边响起,我能听得到,可是双手完全没有力气啊,想要回应她一下,都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状态,总归看着有些奇怪。
耳边是嗡嗡嗡的声音,头跟十个那么大一样,想睁开眼睛发现有什么东西糊着,怎么都睁不开。
喉咙里面跟充血似的,整个状态跟死了差不多。
念念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脸,试图让我清醒过来,我也不清楚究竟失血过多,还是完全没有力气。
此刻想要做的只是好好得躺下来,慢慢得闭上眼睛,睡一觉。
脑子昏昏沉沉,突然一阵清风从我的耳边吹了过来,让我整个人都清醒了一下,我迷蒙着睁开眼睛,慌乱之中,我似乎看到了那张久未谋面的脸,我张合了嘴巴,想要喊她。
那张清秀的脸,是一只藏在我心底的秘密。
妈妈——
我这是快要死了吧,多少年不曾想起的这个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想起来,鼻尖再也闻不到血腥味,完全是以前母亲最爱的那一款香水的味道,一只萦绕在这边。
我挣扎之下,到底还是没有醒过来,彻底晕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心中依旧有那样的执念,妈妈,是不是你来了,是不是在我最最危难的时候,你就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流泪,我只知道我是真的很想很想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