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出同一个答案。
短短几年,他跟那些人共同相处,让他了解了很多事。那些人并不全都是好人,也并不全都是坏人,很多时候仅仅是因为是“一群人”。
就像是一个邪教一样,他们在不停地被洗脑和给自己洗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在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钱,上位,女人,大哥的赞赏,有义气,好兄弟。
那些话事人运用着那些理念,就像是吸血的蚂蝗,在不经意间爬到你的身上,悄悄的吸了你的血,等到你反应过来时,他们早已吃饱喝足的消失。
倪永孝,他只见过几次,无法判断出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抓了倪永孝,一定还会有下一个倪永孝。
就像是曾经的倪坤,现在被他的儿子所代替。
那么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把倪永孝抓了进来,究竟有什么意义?
没几日,已经不需要住医护室的傻强被转移了回来,可能是被陈永仁的战斗力惊吓到了,他很老实的躺下了,没再做其他动作。
只不过,半夜的时候,上铺的陈永仁听到了他鬼哭狼嚎的哭声。
原来,傻强的父亲这一天去世了,他想要出去祭拜,但是本人在服刑期间,理所当然的被拒绝。陈永仁走过去安慰他,傻强抱着他的肩膀,泣不成声。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让走在独木桥上的陈永仁更加停滞不前。
就在陈永仁这一次服刑期满前五天的时候,有人来探监。
他本以为是之前他拜托温子君去替傻强祭拜父亲女友回来的反馈,然而没想到见到的却是一个个子不高,眼睛不大,五官很平整,神情有些木然的男人。
这个人陈永仁认识,道上的人都管他叫三叔,他是倪坤的弟弟,也真的是陈永仁的三叔。
“倪先生叫我来看看你。”三叔开门见山。
这个“倪先生”,显然不再是倪坤,而是改朝换代的倪永孝。
陈永仁觉得有些可笑:“我跟他不是很熟。”
既然不熟,有什么好看的?
“见的多了,就熟了。”三叔笑了笑,仿佛对某些事很有自信。
陈永仁垂着眼帘:“是吗?”
“这次是我,下次等你出狱,就是倪先生来欢迎你,”三叔顿了顿,语气平和的道:“大家始终都是一家人,替别人打工,还是替自己打工,你自己慢慢考虑。”
说完,三叔挂掉电话,神情从面带着笑容恢复到面无表情,走了,他只是来打个前哨,真正拿主意的还是要看倪永孝和陈永仁这对亲兄弟。
陈永仁盯着手里的电话出神,在狱警的催促下起身,回到了原本的号间。
五天的时间,足够他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黄sir。
如果说了,他的卧底期限大概会无限期延长。
如果不说,出了狱,来找他的就是倪永孝。
五天,只有五天。
自从九一年不得不选择做卧底之后,这是陈永仁警察生涯中的第二次重大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