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王气息一窒,这伶牙俐齿的丫头,已经在府上掀起了那么大的风浪,现在若再搭上了皇叔,怕是以后更难对付。
以他多年政治眼光,此女绝对留不得。
“小小丫头,居然和本王顶嘴,大逆不道。就算你有功劳,那又如何,你只是后辈,后辈就听长辈的命令。你母亲已经将你许给了赵大人做妾,你乖乖的上花轿别多废话,赵家是贵门,你嫁过去享尽富贵有什么不好的,这也是你母亲为你好。”
季婳冷笑:“既然那么好,母亲为何不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嫁过去。还是舅舅和母亲都知道,我爹和赵大人不和,所以母亲想除掉我这个眼中钉,故意把我嫁给父亲的敌人。我嫁过去,会落到什么下场,可想而知。真是用心良苦啊,怕京城之中没有一个母亲能这样狠毒。”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故意说得很大声,让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听到。
哼,既然这对兄妹如此不要脸,那就干脆将他们真面目彻底撕开,让齐王府刻薄陷害庶女的流言传遍京城。
那么爱面子的北齐王,看他怎么颜面扫地,看装贤惠的齐如裳,怎么身败名裂。
果然,周围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齐如裳本气得发抖:“臭丫头住嘴,简直一派胡言,连舅舅和嫡母也骂,反了,哥哥,赶快抓住她,送她上轿。”
北齐王也怕季婳继续说话,会让王府更丢脸,急忙命人抓住季婳。
“慢着。”季婳突然喝住那些企图来抓她的人,扬起下巴,“所谓儿女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母亲真把我嫁给赵大人,我也认了,毕竟母亲有权决定我的婚事。”
北齐王和齐如裳都面面相觑,这丫头被吓傻了吗?
居然自愿嫁给赵尚书,这真是意料不到的逆转,但不论如何,这丫头肯上花轿,倒是省了事。
齐如裳立即开口:“既然你明白就好,我已经将你许给了赵大人做妾,白纸黑字,这是连官府都认的契约,所以你识抬举就最好,否则闹到衙门上,你迟早还是要嫁过去。”
“那白纸黑字在哪里?我要亲自看看,否则,我绝对不愿意上花轿。”
“哼,让你看看又如何。”齐如裳冷笑,她大概明白季婳打什么注意。
这丫头估计想趁机撕了契约,不过她太天真了,即使自己手上没有了契约,赵夫人手中还有一份。
齐如裳拿出一份契约,交给季婳。
季婳打开那份契约书,一字一句念起来:“……赵府送上两万两银聘礼,娶季远女儿季玉萱为妾。”
本来得意洋洋的齐如裳和北齐王都脸色大变,齐如裳恼火:“你乱说什么?明明这上面写着娶你为妾。”
季婳脸上露出笑吟吟,扬了扬那契约书:“这契约书上明明写着是你将姐姐嫁给赵大人为妾,白纸黑字,到了官府也抵赖不了。看来刚才我确实误会了舅舅和母亲,原来母亲这么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