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硝烟起
只要她一世安好,我自愿倾了这国,覆了这天下,将满身骂名一人负。
——沈凤初
叛逆者,死不可赦!(1)
关山山系,隔住西北的风沙,亦将整个西北三郡与中原完全隔开。
在这座起伏连绵近千里的山脉上,只有一个缺口,那就是关山口。
无论是出关还是入关,关山口都是必经之路。
口内,便是中原。
口外,便是西北郡属地。
数里长的关山口,道路迂回,人口稀少,西北郡不能管,晋州城因为觉得没有油有水懒得管,可谓是两不管之地。
因为这里地理位置的原因,出关入关的商队皆要经过此处,不少山匪马贼就在这里安了家。
如果沈子龙想要杀死沈凤初,这关山口无疑是最佳之地。
奉天城已经是仲春时节,关山上的树叶不过才是初发之时,青草刚刚转绿,去年的昏黄干草还在,透着几分萧条。
马队奔入山口内,带着一片黄色的尘烟。
云楚斜挑着车帘,看着山道两侧那些起仗的山峦,双眸微眯。
江南的山是绿的,是青的,可是西北的山不同,西北的山是红的,透着一股子浓烈的味道。
江南的山全是悬崖也透着几分精致,西北的山便是缓坡也透着几分写意的粗旷。
“你父亲不知道吗?!”她从窗外收回目光。
西北王沈重,那样英明的人,难道就看不出自己这个干儿子沈子龙的野心?
“子龙是父亲旧部之子,当年,他的父亲为救我爹丢了命,父亲一直觉得自己欠他,自幼教他习武识字排兵布阵之道,视若己出,这样的事情就算是看出来,也是不愿意接受的吧!”沈凤初轻轻地淡了口气,将杯中她喝剩的果茶送到唇边,只啜了一口,就嗔责地看向她,“‘你父亲’这个称呼,娘子不觉得有些不妥?”
他们已经是夫妻,他的父亲自然也是她的父亲。
“有何不妥?”云楚故意装糊涂。
“说的也是,你还不是我沈家的人!”沈凤初仰首将果茶一饮而尽,邪笑着凑过来,将她挤在车厢一角,“娘子欠我的洞房花烛,是不是也该补了?!”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几分果茶的香甜气息,扑在她的脸上,云楚只觉脸上一热,“我只说‘也许’,还没有确定呢!”
沈凤初抬手,扶住她的脸。
她又当他要亲她,当下轻垂眼帘。
哪想,他的手指却只是温柔地掠过她的唇角,为她拭去唇角沾着的一点茶渍。
她刚一放松,下一刻,人已经被他拉到怀里,带着果茶甜味的唇就不客气地覆过来。
唇舌纠缠,直到两个都快要无法呼吸,沈凤初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唇,却依旧将她禁锢在怀,手掌落在她腰上那诱人的弧弯处,他喘息着开口。
“我在阳关城西百里有一个山庄,那里有一处温泉,待解决此事之后,我们去那里住几天,到时候,你要好好补偿我!”
从那天之后,如果他真的想要她,有得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