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那些无辜的孩子和老弱妇孺,沈冰娆自不忍心看着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就这么因为某些人的野心和罪恶而消失。
当时,她便向炜帝提了建议,只让为首作恶者伏诛便是!
炜帝长叹一声,对着宇文辰飞说道,“好!既然你都来求情了,父皇就依了你。乐学珠,替朕拟旨!”
“奴才遵旨!”乐学珠马上躬身走到案台前,抓起狼毫,准备下笔。
炜帝的声音缓缓地在室内响起,“今杨氏杨立辅等人仗权生事,勾结邪修,绑架皇子,意欲对帝业图谋不轨,罪证确凿,本该诛连九族,以警世人,但帝有仁心,故留下杨氏一族老弱女孺之性命,流放漠北,终身为民,三代之内不得入朝为官。杨立辅、杨立德为首作恶,三日后午门行刑,斩首示众!杨承安、杨承礼、杨承泽终身监禁,永不得释放!钦此!”
听着炜帝这一声一声的宣判,想着那些曾经疼爱过自己的亲人,宇文辰飞心有凄凄,星眸含泪。
但他的心里也明白,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宇文辰飞跪了下去,咚咚咚地叩了三个响头,“儿臣叩谢父皇隆恩!”
炜帝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里面有遗憾,有惆怅,也有莫名的伤感,他老人家长叹一声,“飞儿,父皇曾经对你寄予厚望,你的性子刚直不阿,曾是父皇最为欣赏的,父皇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只可惜,你的身后有那么一帮狼子野心的外戚,他们做出的那些事,不是在帮你,而是在毁你的前程。朕其实一直都知道他们做的事,但却一直看在你母妃和朕几十年的情份上,纵容着他们为恶,终究成就了今日的恶果,他们也得到了该有的下场。至于你,就如你所说,回宫面壁礼佛,思过去吧!”
宇文辰飞再次叩谢隆恩,随即又说,“儿臣恳求父皇,让儿臣为母妃守完头七再面壁思过,行吗?”
炜帝挥一挥手,“准了!”
“谢父皇!”
宇文辰飞站了起身,退后几米,毅然转身,走出了宫门。
他那高大的背影,显得是如此地落寞和孤寂。
沈冰娆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说话,但她现在在朝中、在炜帝眼中的份量,却已无人能及。
看着炜帝那一瞬间像是苍老了许多的面容,沈冰娆轻声劝解着,“父皇,您也别多想了,从古至今,争权夺利,是人性所趋。这权利、野心和欲望,在为恶者的眼里,便是那导致人的心灵扭曲的罪恶根源;但在为善者的眼里,它却是激发人上进的原动力,权力只有掌握在大善者的手中,才能让更多的百姓受益。”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如今这事也总算有了一个了结,每当终点之后,便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们便又有了新的希望,我们的日子,不是更有盼头了吗?父皇,你说是不是?”
炜帝长叹一声,“你说得对,我们确实应该展望未来,迎接更大的挑战才是。娆儿,这次幸好有你在!老六这辈子能娶到你为妻,是他修了几辈子的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