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启端起喂药的碗一脸疑惑的走出了房间,刚到堂屋却见到老子正坐在堂屋的椅子里端着口盅喝水,昏黄的油灯下,老子那张干枯消瘦的脸略显疲惫。
“爹,你咋才回来哩?”薄启叫道。
老子放下口盅,看着他手里散发着淡淡草药味的碗,有些焦急的问道:“兔崽子,谁病哩?”
薄启挠了挠脑门,回道:“玉儿姐今天掉水里被二叔救上来,你又不在,那我只好学着你熬药给她喝咯!”
老子的蹙了蹙眉,“现在人呢?咋样了?”
薄启带着老子来到自己房间,老子打量了一番床上躺着的年轻女人,想了一会,还是不敢肯定的道:“你是,村东头的王寡妇?”
杨玉儿点了点头,笑着道:“薄叔,你可是出名的大人物哩,你还能叫得出俺,真是高兴哩!”
老子赶紧摆着手,谦虚道:“不敢,不敢哩!只是靠着祖上手艺勉强混口饭吃。”
杨玉儿“咳咳”呛咳了两声。
老子赶紧道:“来,伸你手出来,俺给你把把脉。”
薄启识相的挪来竹椅子,让老子坐下,老子枯木般的粗糙手指轻轻搭在了杨玉儿白皙的手腕上,两者顿时形成鲜明的对比,拿捏了一会儿,道:“脉相还算平和,不过像是有风寒入体的迹象,俺给你开两副祛寒的药,你要是休息的感觉身体舒服些就拿着药回去哩!”
杨玉儿感激的道:“那太感谢薄叔哩!”顿了顿,她微微蹙眉道:“只是俺现在身上没带有钱物,你看,要不我写个欠条给你?”
老子轻轻摇了摇头,咧着干瘪的嘴唇笑起来,“这药不值啥钱,你拿着回去吃便是。”
“那咋成,这行医问药不给钱治不好病哩,俺给你写个欠条,过两天你让启子去俺家取就是。”杨玉儿眨巴着眼睛看一眼站在一边的薄启。
老子思索一下,“成,那就写个条子,啥时候有空俺让这兔崽子去你那取。”
杨玉儿慢慢坐起身子,挪到床边就要下床,薄启赶忙上前扶住她,担心的道:“玉儿姐,你这样回去成么?”
杨玉儿淡淡的说:“没啥事,刚才喝了药身体现在好多哩,俺能走回去。”
此时老子的眼睛正定定的看着薄启搀扶住杨玉儿的手,杨玉儿发觉他神情不对头,赶忙轻轻拨开了薄启的手,“俺自己可以走哩!”
写了条子,老子将两包草药递给了杨玉儿,嘱咐道:“回去一会睡觉前吃一副,剩下一副到第二天睡前吃。”
杨玉儿点了点头,拿着药,身形有些晃荡的离开了药庐。
看着她没入黑夜的背影,薄启隐隐有些担心。
“别看哩,兔崽子,以后少和她来往,沾晦气!”老子的声音从身后的堂屋里传来,薄启此时正站在院子门口。
他转过身走进堂屋,,没好气的说:“啥晦气,俺就觉得她很好,你们就看人家一个孤寡女人家,就欺负别人,看不起别人!”
见薄启顶嘴,老子眼睛一瞪,剑眉翘起,怒道:“这不是老子说的,是仙婆给她算过命的,她是天煞孤星下凡,这辈子跟哪个男人,哪个男人就倒霉,况且她先在还是个寡妇,你别给老子出去沾染啥子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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