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的直属标营已经出阳和两天,一个参将和两个游击,五六个督司和守备,加上中军官一并,率三千二百余人自阳和而出。
巡按王汝槐和内丁一百余人跟随而出,权为监军。
自封闭城门半天之后,阳和往新平堡的道路也被阻断了,直接断绝所有内外消息,但卢象升并未感觉放心,他知道和记的情报工作向来十分出色,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法根本不太可能真正断绝新平堡的内外消息。
九月二十二日洪承畴出大同,率部往阳和,同时檄令黄得功等诸将至沿边的边墙和各堡戒备,同日宣府巡抚傅宗龙也接到朝中密令,除了调动宣府巡抚的标营至边墙戒备外,同时也檄令各种镇将至边戒备,驻张家口副将周遇吉率其部三千余人,也是奉令急趋新平堡一带驻防,随时配合大同兵马剿杀张瀚并和记众人。
沿边诸堡,原本就充实加强了防御和驻军,现在一路檄令过去,从偏关到杀胡口,再到保平堡桦门堡,一路上军堡和火路墩加上军台都全部奉命戒严,将士枕戈以待,除了防止张瀚等人越边墙而逃外,也是要小心北方的强敌前来破关救人。
数日之内,从大同到宣府,最少直接动员了三万余人,加上各守边驻堡的军伍,宣大两镇动员了超过五万人,三边总督,宣大总督,蓟辽总督,蓟镇,宣府镇,大同镇,山西镇,榆林镇,陕西镇,甘肃镇,诸多的总督,巡抚,总兵,副将,参将,游击,督司,守备,一直到千、把总,不知道多少人奔波于途,朝堂中又使了多大的力气在关注这件事上!
到九月二十五日,大军起行已经接近新平堡时,在阳和以西数十里地方,卢象升得到情报,洪承畴等人已经率部接近阳和卫城了。
按官兵脚程来算,到新平堡还得有四天左右的时间,这已经算快了,卢象升知道事态紧急,他自己的部下已经奉命赶赴新平堡,最少要将军堡四周包围,同时他严令桦门堡一带的驻军小心戒备,如果发现新平堡中人试图越过边墙,过堡出边,那么可以用城堡上的小型火炮轰击,如果人数不多,就出动马步冲散其阵,务必不使新平堡中人可以集结出关。
与此同时,最要紧的就是张家口的周遇吉所部,三千多精锐过半马步,急趋至新平堡北部边墙一带巡哨,遇敌则痛剿,不使一个活口逃脱。
做出诸般举措之后,卢象升稍稍放心。
但他已经两天没有接到新平堡那边的消息了,赖同心并未复命,同时王、李二守备也并没有派人送来消息。
派到白洋河两岸至官道巡哨的部下,也并未送来有用的情报,新平堡一带,仍然是一团迷雾。
可堪欣慰的就是周遇吉等人行动相当快速,已经有多股哨骑已经赶至平远和保平两堡附近,新平堡北部的几个军台和数十个火路墩都有兵马驻守,开始防备北方草原有兵马南下,据这几天来的观察,最少东西超过五百里方圆的地方都未发现蒙古人的骑兵或是牧民,也没有发现和记成建制的兵马。
只有少量的和记游骑在草原北侧与边墙一带的明军对峙,双方都保持了克制,明军并没有追击的打算,和记哨骑也并未大举集结或深入的打算,双方对峙之后,和记哨兵就果断北撤,消失在了过膝的长草之内。
对这样的禀报,卢象升并未感觉安心。
如果人们站在高处俯瞰就知道了,为什么新平堡和保平、平远、桦门各堡在这里修筑军堡,可以看的出来,从最西头的杀胡堡,到北端的镇羌堡,再到南边的大同镇城和各堡,中线的许家庄堡和蔚州,广灵,灵丘等地,整个大同和宣府好象被群山掩映,西边到东边都是海拔很高的高山,从西北到西南,再到北端,再于东北到东南,由贺兰山脉为西,中间北端是阴山山脉,东南则是吕梁山脉和太行山脉交接。
晋北多山,只有在诸堡所在的北端与草原地界交接,呈山脉与平原交汇的地貌,所以大明沿着大同和各堡之间,在山脉和平原之间修了几条最重要的官道,其是最为要紧的就是从大同到张家口,又从张家口往京师的道路。
著名的紫荆关,就是阴山山脉和燕山山脉的交汇处,处于平原,两大山系的交界处,如果从紫荆关入关,可以迅速的进军到京师一带,因为入关之后,地形就相当的好走,很容易快速进军了。
也行当年在土木堡击败明军主力,然后就是从紫荆关入关,直迫京师,身后还有宣镇等不少军镇根本没有去打。
如果此次大事不顺,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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