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京师戒严,前后的经过和具体的情形都是由王发祥所率的在京城的军情分司人员详细记录,并且成功的送出了情报出去。
在抄报给张瀚的同时,张瀚一看情报汇总就是大笑起来,当时对杨秋道:“你们军情司真的出人材了。王发祥这人,以后可以专任一方,他有这个本事。”
杨秋对此当然感觉得意,军情司出人才,他这个主官也是大有功劳……
不过将王发祥调出任职,现在杨秋是万万舍不得的。
由于张瀚在新平堡,对张瀚的保护工作是重中之重,军情司最少有七成力量用在现在的大同,对草原和辽东的监视都放松了许多。京师也要要紧地方,留守人员也抽调了不少出来,这一次出色的情报工作,也是由于王发祥个人的能力出众,在蛛丝马迹之中寻得关窍来汇总上报,由是孙敬庭定下轰击关门的决断,可以说这一次军情司京师分司的功劳确实不小,相当的出彩……
张瀚已经亲笔签发命令,给军情分司的所有成员记集体大功一次,王发祥本人录入大功一次,这将来都是能兑换成实利的,也会有勋章可得,京城分司的人想来现在心情都是好的很。
京营驻军的窘迫情形也是由王发祥等人汇报上来,接到消息之后张瀚倒不曾显露出太多幸灾乐祸的情形,只是慨然长叹。
“黄得功和周遇吉那里怎么样,有什么动静没有?”
“他们已经在挑选锋。”
张瀚闻言点一点头,笑道:“那看来是快了。”
黄得功是大同总兵,周遇吉是张家口参将,两人都有直属和负责管辖的兵马,理论上来说黄得功能直接调动的兵马超过八万人,但实际上其第一时间能率领上阵的只有三千多人,其中正兵营两千余人,内丁几百人。
周遇吉差不多也是三千来人,以参将来说,其实力是超出常规的强劲。
杨秋道:“加上巡抚与兵备的标营,他们能在第一时间动员一万多人,后续达到两到三万人,经过近半年时间的编练,铠甲兵器和军饷俱都到位,算是精兵了。”
张瀚皱眉不语,如果在年前对方就发动,那么时间太短,自己退隐一场,不能就拖延这么一点时间,太不划算……
对孙敬亭他是相当满意,行事果决,雷厉风行,不怕掌权也不怕得罪人,近来很多老人写信来,对孙敬亭有的赞扬,有的不乏微词。说怪话的当然还是担心孙敬亭揽权,那多半是出身脚夫派和新平堡出身,又或是与李慎明向来交好,所以对孙敬亭并不感冒,对其很多举措总是戴了有色眼镜去看,自然会得出相当多不好的结论。
张瀚对这一类的信件向来不假辞色,多半严加斥责。
拜相是大事,孙敬亭先干几年,等名义顺了就正式大拜,到时候还要搞相当隆重的仪式……不分权不让权,大权不旁落,这些观念虽然大明这边没有人正式提出来,不象兔帝康熙那样,什么朕在之日大权一日不曾旁落,天下之事皆朕掌之。那般大言不惭,但这种集权的意识经过二百多年不设宰相的传承已经是深入人心。
比如在嘉靖隆庆到万历初的强势内阁之后,张四维申时行等人俱都不愿揽权,情愿做一个弱势阁老……弱势阁老管的事少,得罪的人也少,可以平安落地,告老致仕都不会有大麻烦。象高拱那样,权力太大,退休还乡后张居正还和冯保勾结想弄死高拱,而夏言之死,严嵩的落魄还有徐阶晚年的倒霉事,都是因为在位时太强势,叫接任者不放心,朝野之间风评也太坏的原故。
阁老也很无奈,名不正则言不顺,要多管事就有揽权结党之嫌,只好秉承一个宗旨,将威福还于主上。
自己缩头乌龟,连缝缝补补的功夫都不愿去做,有什么不妥的就推给主上,只说主上失德,不勤政,不管事……那要内阁何用,要大学士何用呢?
权力下移,也是把矛盾下移,很多人看不到这一点,权力越大,责任就是越大。
皇帝放权,宰相掌握权力,也是将矛盾留在宰相手里,宰相会替皇帝遮风挡雨处理政务,而不是把矛头对准皇帝。
万历当政四十多年,实在也说不上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大明不似满清是真正的最强大的集权,没有人敢对皇权不敬,修园子,南巡,想做便做,无人敢说不是。万历蜗居于宫城之中,隔三岔五的被敢言的御史拎出来当靶子打,还不能随心所欲的处置那些臭嘴乌鸦,心中憋闷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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