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兴被田季堂喷的满脸唾沫,李平之和何斌等人看的目瞪口呆,这时众人才明白田黑脸是咋回事,为什么从北方军司调到南方的,一提起田季堂都是一脸不可言说的模样,这时才叫众人明白了其过人的风彩。
李平之忍住笑,正色道:“连续两次运银,第一回是六十五万两,第二次是四十六万两……”
“好,好的很了。”田季堂原本板着的脸立刻转了颜色,露出由衷的欢喜之色。
田季堂直接转头向孙敬亭,说道:“银子得赶紧运进来,有一部份直接用银锭,一多部份抓紧熔成银币,还得到青城那边熔,时间上要抓紧,可不能断了将士的月饷,这责任我实在是担不起。”
孙敬亭听了也只是一笑,身为财务人员,叫苦连天是常态,他才不相信田季堂手头没有准备好的银币,最少两个月的饷银是早就备好了,什么银子能断,官吏将士的月俸是绝对不可能断掉的,这事关整个军司稳定的大局,说难听点,田季堂拿脑袋来抵也不够数。要真的是出了月饷断掉的事,就算孙敬亭也得辞职下台,不够资格再当和记的大当家。
和记与大明最明显的区分就是财税收入充足的同时,又有相当专业的大批的财务专家。田季堂的水平,放在户部秒杀所有人。倒不是大明所有尖顶的人才都在和记,而是户部从根子上来说就不是一个财务部门,更多的象是大型的仓库管理机构,对赋税征收,从收入到支出,根本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更谈不上全国性的支配地位。相比宋时的三司使,明的财务制度混乱而低效,户部真正掌握的国家赋税只占明帝国全部收入的百分之十二,而南北两京户部的责任重,专业性人才少,能把事情做好才是奇怪的事。以进士出身入户部,对具体事务基本上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少有专精人才。真正的部务又掌握在世代不能升迁的吏员手中,一团糟糕的情形当然不可避免。而和记体制出色不说,财务人员皆是从晋商中出名的人才中选取,或是经过专门的财税方面的培训和学习,晋商在这个时代原本就是商人群体中最出色的一群,在其中又选取出名的管帐人员进入和记的财税部门,与大明户部相比,从专业水平来说,甩一百条街也是比较谦虚的说法。
专业人员,专业机构,专业的管理方式,带来的就是完全不同的成果。
田季堂管理下的财税部门成绩相当出众,多次受到张瀚的点名表扬。
台湾行军司由于情况特殊,过于遥远,虽然财务部门有专司在台,但主要日常管理是依靠台湾行军司,所以田季堂对台湾那边的情形也不是很了解,这也是距离带来的通信困难,就算有陆路通道,通一次消息也要很久,而且台湾情况变化很快,贸易的风险性也大,沉几艘船整个季度就白干了,所以也没有办法提前编制收入报表。
“天启六年夏季我们大规模重新发放平安状,七月一个月,有一百多艘海船经过,这个月的纯收入光是平安状就过五十万两。”李平之对田季堂道:“八月和九月两个月收入也差不多,加上生丝瓷器的贸易收入,到年底时我们估计能收入三百万两以上。不过台湾那边经济压力也还是有,主要是我们造船和招收工人的动作加强了,另外移民的人数也多了,所以到年底之前,我们最多只能送这两次银子,到明年夏季之前,再送百万过来应无问题。”
何斌插话道:“如果白糖销售很顺利,对日本的贸易明年会翻一倍,明年茶叶也会销售,只是茶山规模还不大,我们在加大移民的速度,三年之后,期望茶叶收入也能顶上来。那时候,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田季堂很注意的听着,他当然也知道台湾那边送了不少糖过来,预计是想打开北方市场。和江南一带富裕的人不同,北方的百姓能吃的起糖的人少之又少。江南毕竟富裕,也有吃糖的传统,所以糖类有一定市场。和记如果大规模猛然倾销,对江南的小业主会有极大的冲击,也会引起当地糖类市场相关人员的相当大的不满。对江南采取逐渐加大力度扩大市场的办法,打掉大的经销商,将市场慢慢抢过来,使中小商人都销售和记的糖就可以了。
对北方,则是以倾销为主,一下子就把白糖和红糖的市场全抢下来。北方原本产糖就少,几近于无,市场也小。和记的糖采用低价倾销的办法,加上强悍的物流水平和各地遍布的商号,可以在几个月内就把市场完全占领。
倒是唯一的顾虑就是和记担心台湾那边榨糖的速度会跟不上,这会影响下一步的销售,也会影响和记的信誉。
“这个问题不大。”李平之道:“榨糖要的人力我们足够,甘蔗田在大幅度的增加,收成肯定够,现在我们储的量也够多。只是在年内要同时满足北方市场和打开南方,再维持对日本的销量,恐怕还是要军司再支持一批牛过去,驴子也成。”
榨糖工坊是需要畜力的,十几个人加两头牛,可以轮班倒的不停榨糖出来,只要甘蔗的储量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