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开始就是试着打打看,结果才发现科尔沁人和他们在西边的亲戚一样弱不禁风,对外还能吹嘘是成吉思汗的子孙,是骄傲的蒙古人,结果到了最后才发觉他们狗屁不是。
原本就是要断绝察哈尔人逃跑的路线,现在则是已经把科尔沁人给拿了下来,加上在柞儿河上游赶过来的主力,还有留在巴尔虎草原和呼伦湖一带的蕃骑,察哈尔人已经插翅难逃。
等主力赶过来,还可以与中路和右路军一起合力,将察哈尔人狠狠的绞死在他们的老巢。
从一个先遣队的首脑变成接受科尔沁部落会盟臣服的代表,这个转变是张献忠也想象不到的。
随行的军官将蒙语翻译过来,张献忠这种老粗,能在一年多的时间努力学会一些汉字,能看进书,已经是难能可贵的进步,这还是因为有着向上的压力和团体的影响,不然的话老张就算不当睁眼瞎,这辈子也甭想通过初等军官试。
“本人也可以代表和记与诸位定约,自此之后,只要科尔沁人严守中立,不复与我和记为敌,则和记也不再向科尔沁人挥动刀枪。”
其实科尔沁人应该表示臣服,张献忠考虑到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并不足,如果这群人铁了心逃跑也会是不小的麻烦,不如先稳下来,至于更进一步的臣服盟誓,在看到和记大军出现在格勒珠尔根城之后,再有一些漠北过来的台吉劝说,还有活佛喇嘛们的支持,科尔沁人到时候会知道怎么选择。
尽管就是保持中立与和平的盟约,科尔沁人也是满怀苦涩。
当牧人将白马牵上来的时候,台吉们简直无法保持镇定。
这是标准的背盟行为,科尔沁人无论如何应该与女真人站在同一战线上。
如果女真人知道了草原巨变,兴师来伐,科尔沁人是背弃与和记的新约,与女真人这个旧盟友站在一起,还是遵守约定,看着女真盟友与和记打起来,自己却能置身事外?
无论哪一点都相当的能以办到,哪怕是奥巴和明安这样的大台吉,同样感觉到相当的无奈。身处在历史的漩涡之中,激流之下,普通人只能随波逐流,就算是这些所谓的大人物,也只能被洪流冲涮而下,冲向未知的远方。
一柄匕首刺入白马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马儿发出悲鸣,蒙古人面无表情,而张献忠等人身后的蕃骑骑兵们却发出了阵阵热烈的欢呼。
蕃骑们的脸上充满了挑衅的神色,他们在此之前完全是被科尔沁人欺侮压榨的角色,部族在二百年来受尽了凌辱,今天这样的场景叫这些蕃骑是替自己和祖先复仇成功,一种压抑不住的快感涌上了心头。
“希望我们都能遵守盟约。”张献忠终于不再板着脸,而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连续数月用兵,辽阳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味道,兵戈气息很浓。
曹世选在短短几年内已经尽显老迈之色,他还是任官庄守备,从世袭指挥使到一个村庄的守备转变相当的大,这种官职要是在女真入侵之前曹世选是万万不可能接受的,但在后金的强压之下,不少原本是游击或都司的辽镇降将都任了官庄守备,甚至是百总一类的小武官。
就算这样,女真人对汉将还是抱有明显的敌意或不信任。
这也难怪,在东江镇的策动之下不少将领都选择了反水,再回到大明辽镇或东江镇的体系之中,绝对比给女真人当狗更有尊严,或是更安全。
很多将领对给女真人当狗并没有抵触,但事涉到人身安全的时候,感受到努儿哈赤对汉人的不加掩饰的敌意之后,这种岌岌可危的心理影响了很多人。
曹府的气氛更加紧张……倒不是因为别的事,而是曹振彦的妻子在内室待产,时不时的传来痛苦的叫喊声。
稳婆和家里的几个妇人来回穿梭着,曹世选和曹振彦父子俩又不能进产房,两人一起在外厢堂房里对坐,大眼瞪小眼。
这也是曹振彦的第一个孩子,不论男女都有相当大的意义。
有了子孙,意味着真正成人,可以顶门立户,成为有所担当的男子汉……不过曹世选在凝视自家儿子时,却是惊奇的发现,儿子早就十分成熟了,气质稳重,行事老练,办事很有章法。在正黄旗下的各个佐领中旗鼓佐领小曹都算是一个名人,尽管才二十来岁,嘴上的胡须都没有办法留长。
尽管在内心相当认可儿子的能力,曹世选还是板着脸保持着为父者的威严。不管怎样,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还是自己,儿子也还好,事事都会来问自己的意见。
曹世选感觉儿子是在十三山一役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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