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拥戴恰如其分,既确定了张瀚在草原上的统治名份,也不会过于触怒大明,甚至大明那边都不会接到奏报消息。
既然张瀚没有建国称王,边境的官员就能继续装聋作哑。而大明朝廷既然在此前隐忍,在这件事后多半还会隐忍,甚至不会有官员奏报,而朝廷也可以假装没有这回事。
没有比这更恰当的做法了,所有人都在很短时间内明白了这其中的妙处。
张瀚现在已经统治了大半个草原,当然是把卫拉特人排除在外的草原,也是旧有的概念中的草原区域。
只要打下林丹汗,获得辽东到外东北地区的统治权,就等于是整个草原之主。
甚至张瀚的局面比当年的成吉思汗还好的多,也有不下于当初蒙古之主的军事力量,还有更强的经济实力和政治上的能力。
另外还有海外的实力,对很多人来说台湾无足轻重并不要紧,但可以拿来当张瀚家大业大本钱雄厚的证明,足可震慑那些不知道大海是什么的蒙古土豹子们。
从后世的乌里雅苏台地区,到河套地区,再到漠北瀚海地区,再到克鲁伦河流域,到草原天路,张瀚所据有的地方已经有好几十个大同府大小,治下的生民也已经过百万之多,拥有这么广袤的土地和众多的百姓,强悍的军队和高效率的政府,被尊为草原之主,完全是实至名归,没有任何人会有任何的异议。
场面一时变得有些乱糟糟的,可能很多人都想不到会有眼前这一出。
包括张瀚身边的护卫们也是一样,他们在事前也没有接到任何暗示或通知。
眼看一群蒙古人走近前来,还有几个黄教的大喇嘛们也从城中赶了出来,这显然是事前勾搭好的。
“张大人拥有天一般的威仪,天一般广袤的土地,天一般的胸怀,他理应成为草原之汗。”一个大喇嘛充满威严,高声用蒙语宣布道:“我等应该敬称张大人为天可汗,这是众人公议,也是佛祖的启示……来,拜天可汗!”
替草原上的贵族们上大汗尊号原本就是喇嘛们的特权,也是他们地位和金钱的来源。
对张瀚,他们当然不敢采用旧例,也完全没有要收钱的打算。
甚至在开口上尊号时,也只是用公议和启示这样的话,完全没有赐给尊号的活佛的威仪。
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张瀚这个尊号是实至名归,完全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任何人的封赠或施舍。
如果这个喇嘛胆敢摆出一封赐给尊号的姿态,张瀚绝对可以叫他见不到明早的太阳,并且会连累相当多的佛寺和喇嘛们。
在这种时候,张瀚只能摆出谦虚的姿态,他按着两手,大声道:“此事我不敢当。”
“大人不敢当,有谁敢当?”银锭此时出现,横刀在马前,怒声道:“天可汗就是草原之主,也是汉人与蒙人之主,尊贵之处超过了所有的蒙古汉,也比大明的王更尊贵!”
炒花振臂道:“天可汗万岁!”
“天可汗万岁!”
顺义王紧接而上,矮胖的身体在半空跳起来。
更多的蒙古台吉都跟上了,喇嘛们都俯首躬身,似乎要趴伏在地上。
接着顺义王带头,所有的贵族台吉都两手按地,跪伏在地上。
按此时的说法,张瀚已经是当之无愧的草原之主,尊号在所有大汗之上,所有的台吉之上,所以在此之前那种主客难分的尴尬局面已经被破解,张瀚就是草原之主,当之无愧的草原第一人。
在这种时候,没有任何蒙古人敢站着,他们纷纷趴伏在地,嘴唇触地,用最尊贵的礼节来表示对张瀚的臣服和尊重。
在这时所有的汉民也有些迷茫起来,他们不知道是按和记的规矩对张瀚行揖拜礼或军礼,还是跟蒙古人学,也这么跪下行礼?
还好孙敬亭等人都在,见状都下马拱手,大声道:“我等拜见天可汗。”
所有的军司人员也有样学样,一起道:“拜见天可汗。”
更多的吏民百姓和军人们或是拱手,或是揖拜,都道:“拜见天可汗。”
更多的汉人和蒙古人一起揖拜起来,不一会城中的人都听到了,知道张瀚被上尊号天可汗。
常进全正好在城中,忍不住挥舞袖袍,喜气洋洋的道:“我就知道我这外甥迟早会走到这一步,你们看,富贵这就到手了。”
常进全又忍不住道:“当年,见到知县也得自称草民,跪下行礼。给人送银子还担心不收,我常家时刻有倾覆之忧。为商者,在大明就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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