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派人通知常威了。”张瀚对两个舅舅道:“叫他在台湾也晓瑜众人,也高兴一下。”
“甚好。”常进全说话方便些,捋须赞道:“文澜见事就是明白。”
“也不必过于大张旗鼓。”常氏有些不安的道:“朝廷和天子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没事的。”张瀚搀扶着常氏往外走,笑着道:“现在已经不是几年前,老实说咱们也不必太担心朝廷的态度了。对天子么,儿子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内地和记的分号就不必宣扬此事,也不必大张旗鼓的做什么事了。”
“这样很好。”常氏对这些事也不是很懂,不过知道儿子行事向来谋而后动,很有章法,倒也是真的放心。
出得内院门,外间已经是人潮涌动,各司主官副司官局级到各所的主官副主官都赶了来,将领之中一直到营级指望,在青城附近的也都是赶了过来。
各部都是留着一两个副手看家,主要的主官都赶了过来。
这是和记第一等的大事,就算张瀚也低估了大伙儿对这事的热心,一出内宅门看到外头人头汹涌的模样,顿时就是一呆。
李慎明也是挤了过来,满头大汗的道:“文澜你怎么才出来,再不出来就乱了营了。”
张瀚苦笑道:“怎么这么多人?”
“事涉储位啊。”李慎明道:“除了实在走不开的谁敢不来?就算实在赶不来的,也会补上一份贺礼的。”
“所以我就说,”张瀚道:“大明的那一套实在不能再耍下去了。册一个少君之位就弄成这样,将来要是有诸公子争位,或是再来个和记的靖难?以天下奉一人,就会弄成这般模样。”
李慎明听的目瞪口呆,指着张瀚道:“平时胡咧咧也罢了,今日这种场合你也浑说。”
“一会你就知道了。”张瀚匆匆又说了一句,到左侧院去接常宁母子。
小张桢才一岁,还是容易睡着的年龄,张瀚进来时,常宁正抱着昏昏欲睡的张桢发呆。
“给他洗把脸。”张瀚吩咐丫鬟道:“一会要见宾客,这昏昏欲睡的不好,还容易被吓着。”
常宁柔声道:“外间人很多?”
“嗯。”张瀚道:“人是挺多。”
常宁微笑道:“果然不出你所料。”
张瀚苦笑道:“和记还是不能免俗,大家都要抓紧站队,以防将来秋后算帐。”
张瀚又语气森然的道:“我算知道为什么皇帝和太子就不对付了,这小家伙才一岁就能分了老子的权势,将来要是我老了,他正在壮年,所有人都会去讨好他而忽略我。”
常宁听的笑起来,一旁抱着更小的老三的杨柳撇嘴道:“你这当老子的真有出息,现在就和儿子吃醋。”
“总之外事由夫君你做主。”常宁也觉好笑,纤指弹了弹怀中小儿胖胖的脸颊,娇笑道:“二哥儿,看你爹现在就和你吃醋了。”
“防患未然。”张瀚一本正经的道。
常宁道:“此事反正夫君作主,不管怎样我们都听从便是。”
杨柳道:“难道你真要称帝?”
就算在后宅之中这也是很犯忌的话题,也就是杨柳这样大胆的才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常宁对杨柳道:“你别浑说了,叫人听了去不好。”
张瀚倒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过几年你们就知道。”
众女无语,待小孩子精神起来了后出来,一群仆妇丫鬟簇拥着常宁,与张瀚一起向外宅而去。
……
孙敬亭从外宅大堂穿过夹道,抵得玉娘所居的西院。
说来也是有趣,常宁居东院,玉娘是西院,正好也是东西对立。杨柳住后宅靠北一些的地方,挨着小佛堂的老太太住,整个大宅有过百间房,大小院子五六个,也是足够这些妇人居住了。
就算张瀚再娶三五个,肯定也铺排的开,然而了解张瀚的人都知道,这位短时间内是肯定不会再娶了。
娶三个,也是机缘凑巧,否则不少人怀疑,张瀚很可能会只娶一个。
孙敬亭也是这样认为的,玉娘和张瀚相识之后就定下了姻缘,不过张瀚的长辈又替他定下常宁,无奈之下玉娘只能为侧室,还好有平妻名份,平时在张府不管是张瀚还是下人们也拿玉娘当夫人看,可毕竟是名头上弱了一层,令孙敬亭也是有替玉娘抱憾的感觉。
今天此时,外间再热闹孙敬亭也没有参与,他也是熟门熟路,尽管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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