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宁远,有松山塔山杏山诸堡,沿大凌河小凌河各堡加上松杏各堡全部放上重炮,看建虏还怎么打?
然后就是以废弃的广宁为核心,重建西平堡等各堡防线,把战线牢牢的稳在河防上,建虏不要说打过来,想过河都是相当的困难!
这个设想,在军事上是没有问题的,但一直到明亡,大明都没有财力物力和决心实施这个方案,明朝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力量做什么真正宏伟的规划了,只能是添油,损失一点添一点。唯一有雄心所为的就是在崇祯年间重修大凌河堡,结果城堡刚修好就面临皇太极大军围困,张春所部两万余人一战荡平,大凌河堡里数万精锐被全歼,祖家军损失惨重,祖大寿投降,杀何可纲,辽镇最后一点血气也荡然无存了。
“觉华没有炮。”孙元化有些生气的摇头,说道:“关门上火炮不少,我早就说要移几门去觉华,就算是宁远,也没有必要留十一门火炮,有六门就足够了。这是重炮,打放时天崩地裂,足可打乱任何队列,攻城无队,还怎么攻?袁大人虽然有担当,但过于谨慎了,十几门炮全留在宁远,高第更是糊涂蛋,觉华一丢,我看他们怎么交代。”
徐光启并没有幸灾乐祸的感觉,相反他感觉很痛苦。
这些年来,敌人一直出招,大明也在努力应对,但总是棋差一着。
这一次如果能守住觉华,虽然丢了辽西不少地方和物资,但仍然可以说是一次平手。努儿哈赤兴师远来,并没有得到太多值得一说的战果。
但如果丢了觉华,就算宁远不失,甚至真的打死打伤不少八旗兵,大明仍然是败了,而且败的相当的惨。
最少几个月的补给军需全部丢失,那可都是百姓的血汗哪。
“袁元素说一炮轰击糜烂十里,有大酋被炮轰伤,是否可能?”
“绝无可能。”孙元化道:“此前朝廷问我,我就说有可能,不能确认。其实是绝无可能。那是泰西那边的海战重炮,我大明重铸后工艺还有所提高,就算这样,其有效射程也就是三里左右,超过这个距离就完全没有威力了。一炮糜烂十余里,那怎么可能呢。”
徐光启有些失望的道:“那看来是袁元素故意夸大,挫敌锐气,涨我方士气了。”
“应该是。”孙元化点头道:“也可能是将门想要多些战功,所以袁大人不得已而为之。”
孙元化又道:“老师弄这些粮食做什么?”这时徐光启等人转到一个侧院,有正堂和厢房五六间屋子都清空了,房屋都很高大牢固,一包包的粮食在进行一些防虫处理后,全部被搬抬进去。
“这还不够。”徐光启扫了几眼,确定粮包都安全入库之后才转头道:“老夫有预感,这一两年内,八旗迟早会打到京师城下,到时候被围困恐怕不可避免。老夫自己有一间屋子的粮就足够了,倒是南堂的那些传教士,还有一些亲朋故旧,到时候都要靠老夫接济,未雨绸缪,总是提前有些准备要好一些。”
孙元化道:“关门异常坚固,防御起来易守难攻,比宁远还难打的多。老师,你这还是过于多虑了。况且,京师还有京营兵驻守。”
“京营兵?”徐光启怪异的一笑,说道:“昨天兵部李侍郎邀我一起到城上巡查,我随他去了。看了五千左右的京营兵,九成没有备甲,七成只有一杆破枪,而且这五千人有三千多人是临时招募的,多半是城中的喇唬无赖,正经的京营兵早就只是帐面上的数字了。”
“不会这么严重吧?”孙元化一直知道京营兵中占额吃亏空的情形相当严重,但也没有想到严重到如此地步。
“比你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徐光启道:“李少司马和我透过底,他是协理守备京营防御,所以对内情知道较多。在册京营兵有十一万员,加上四卫勇营有十三万多,但实际上能拉出来打仗的只有四卫勇营,约有两万人左右。另外守备皇城的上三卫八千余人有战力,但那八千人只守皇城和宫门,由太监和勋贵负责,外城防御指望不上。这一次如果真的建虏过来了,城头守备这十余万京营兵只是帐面上的数字,能临时凑出两三万人就不错了,只有四卫营是真的,也是可以依赖的守备力量,不至于叫京城一片空虚无人守御。”
徐光启压低声音,说道:“这下初阳你明白了吧,老夫并非由来无因。虏骑一旦破口而入,京师被围是必然之事,京营能守城就不错了,出城邀战根本无此能力。通州道路断绝,京师被围短则一两个月,长则数月,各处援兵到来之前是驱不走虏骑的。这样的话,有备无患总比到时候挨饿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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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锅贤弟多谢你了,在外奔走一天回来上传看到你成了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