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落赤是把希望放在林丹汗身上,数月间连续多次派出使者想突破和记的防线进入东部,当然全部是徒劳无功而返。
不过从严密的防御来看,似乎和记对林丹汗和察哈尔部在严加防范。
这就给了火落赤等人希望。
林丹汗可能也会带来十万大军,加上这边的十万,二十万蒙古骑兵足以令大明九边战栗,和记也未必会比大明九边之力强上多少。
火落赤等人心中定然还有遗憾。
如果漠北三部合力,可以又多出十万人,三十万铁骑过处,定然寸草不留!
可惜也就是想想……所以火落赤终归还是惶恐的,这种惶恐是瞒不了人的,他底下的贵族们就更加惶恐乃至害怕了。
这种情绪如隐藏的火山,当和记军情司的人暗中出现之后,这座火山就不可遏止的迸发了强烈的火花。
今晚过来的几乎都是套部的实力派,也有几个鄂部的人,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来,这毫无疑问是一种背叛行为,但当人害怕甚至绝望的时候,任何一根稻草都可能被牢牢抓住。
何况和记这样的庞然大物远远称不上是稻草,恰恰相反,它已经在草原上成长为参天巨木。
月色之下,马蹄声隐隐传来,几个蒙古人侧耳倾听,他们的脸色变的相当难看。
这些马蹄声几乎是整齐划一的,说明骑士们控马的动作娴熟而又合拍,说明这是一支久经战场和经历过苦训的精锐骑兵。
不夸张的说,这样的骑兵步伐,在场的蒙古贵族没有一个能带着部下完成。
在众人有些惶恐的时候,穿着深红色军服的猎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
在这一瞬间,很多蒙古贵族几乎想立刻率部逃走。
猎骑兵的凶名早就传遍了整个草原,他们不仅是在漠北肆虐过,在喀喇沁部,在套部边缘,在扎萨克图部和托辉特部一带,猎骑兵堪称凶名卓著。
任何一个草原部落都没有办法不忌惮这些凶残的汉人骑兵,他们是残酷凶厉的代言词,甚至就是魔鬼的化身。
毫无疑问,眼前的就是猎骑兵。
传闻中那凶残的血色军服,队列之中多如灌木的火枪,还有马首和马腹处悬挂的短铳,还有投掷武器。
每个猎骑兵都能熟练的掌握着这些兵器,他们在马上打放,一般只有进入二三十步的近距离时才会开火,他们只穿着轻便的锁甲,这样也足够能挡住蒙古人的骑弓轻箭,然后用暴雨般的火力输出把敢于在正面对抗的蒙古人成片的打落下马,当双方互相的一次冲击之后,往往猎骑兵损失有限或是没有损失,而对面的蒙古人却是死伤惨重。
后来蒙古人没有敢正面对抗了,就算以多打少也不敢,他们会试图用包围和侧击的办法来与猎骑兵对决,到那时候他们又发觉猎骑兵的战法改变了,他们会取下马背上的小型火炮,虽然有效射程很近,但扫射起厚实的骑兵阵列时那些小型火炮用起来不要太爽,几轮炮一打,整个精心准备的骑阵就是一团散沙般的混乱,只能任由猎骑兵们从容的寻找薄弱处,然后又是熟悉的场面,冲锋,火力倾斜,一边倒的胜利和一边倒的失败……
对猎骑兵的出现,在场的蒙古人几乎都要战栗起来。
还好,大量的猎骑兵出现在月色下后,保持了相对比较安全的距离,也就是里许开外。
这个距离对骑兵来说其实真的不远,可是对于蒙古人来说也够用了,最少从骑术上来说猎骑兵们比他们还是有不小差距的,只要大家一轰而散的逃走,除了极少数的倒霉蛋之外,多半都能顺利逃走。
同时有人注意到,猎骑兵身后有一支杂马组成的骑队,每匹马上都捆缚着木箱,很多人相当专注的看了半天,一直到完全确定不是火炮后才放下心来。
月色下两个骑士抛下了身后的主力,向着这边策马而来。
十几个台吉和将领面面相觑,他们鼓足了勇气,也策马迎上去。
“见过各位尊贵的台吉。”李贵用熟练的蒙语向这些蒙古贵族问好,态度和礼仪都无可挑剔。
张献忠没有吭声,他的蒙语一般,而且也不屑和这些北虏打交道。
两个人一个脸上是平和的微笑,另一个则神情高傲。
蒙古人也不介意,他们更在意的是这两人带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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