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地的凌乱的草皮。
在他们身后,抛下了几百具尸体和过百匹战马,丢弃的旗帜和武器扔的满地都是,在步阵经过对冲战场的时候,人们看到长草上染满了鲜血,有人血也有战马的鲜血,几滴鲜血留在草尖上没有掉落下来,碧绿的草尖上凝固着人类的鲜血,在光线下如红宝石一样熠熠生辉,这个场景很快被破坏,军靴踩踏着战场遗迹,继续向前。
“好了,可以停步了。”马武用望远镜都看不到敌人的踪迹了,对面跑的相当的快捷,在重骑兵惨败给少数的枪骑兵之后,对面的蒙古人全部精气神和信心都跨了。
可能是他们从未遇过这样的对手,可能在他们之前的征战史上,重骑兵都能充当着一锤定音的作用,而头一次他们发现自己的重骑兵在对手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他们根本到不了那些长矛如林的步阵试图破阵,就被比自己人数更少的一样的重骑兵给击败了。
毫无花巧,就是以硬对硬,以对冲之法被击败了。
蒙古人讨厌汉人的过多言词和诸多花巧,但他们也敬佩勇士,在这样硬碰硬的男子汉对男子汉的战事中汉人赢了,他们的信心就直接崩溃了,没有人敢再试试与汉军接仗,稍有智商的也知道是不可能打赢了。
“却图汗部还是很强悍的。”马武一边下令方阵暂停,所有士兵原地坐下休息,猎骑兵则全体出动追击敌骑侧后,以防对方反复,同时自己也解开水壶喝水,这样的盛夏天气,全副武装的站在大太阳底下前行,就算没有接战也是汗透重衣了。
整个阵列里的将士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都在喝水,所有的战马都在阵后,如果马武想扩大战果就会下令士兵骑马追击,当然以完整的军阵去追击一群马术精良的蒙古人,又是在广袤的草原上,马武不会蠢到白费功夫。
“嗯。”林南星若有所思的道:“怪不得一直听漠北和沿途部落的人说,却图汗部相当强悍。”
徐震抹了抹胡须上的水珠,笑道:“他们估计有一两千披甲的‘重骑兵’在漠北这里确实是相当强的力量。看来却图汗有野心啊,可惜遇上咱们了。”
“他们过来打咱们的是偏师,主力想必是对主力,却图汗想一下子把我们两路都打退啊。”
“野心勃勃,胆子很大,怪不得当年敢和三部大汗翻脸。”
“我看如果不是我们,这厮迟早会成为很大的祸患。”
虽然马武几个不知道却图汗将来会南下,占据青海,兵锋抵达西域和西藏,占据了中国五分之一的国土,影响了后来百年的历史,比起废物点心般的喀尔喀三汗是强的多了,但不妨碍他们根据却图汗部现在的表现来做出中肯的评价。
相对来说,却图汗部有着以往汉人对蒙古人的记忆,彪悍,勇敢,坚韧。
“你们会担心北路军吗?”聂磊先在军阵中巡视一圈,鼓舞了一下士气,又督促军医赶紧医治那些受伤的枪骑兵,最后才赶过来参加军官的战后会议。
“军政官担心吗?”马武没有回答,反而反将了一军。
“我没有丝毫担心。”聂磊笑眯眯的道:“如果我军一个中队对蒙古人的一百多人,我会担心小伙子们会有过多的死伤。如果我军一千人对敌一千人,我担心的就是不必要的伤亡,在胜利过程中要防止激进的小伙子们把自己给扭伤了。如果我军五千人抱团,敌方就算是五万人,胜利也终将是我们的,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俘虏安置问题……我们军政官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
众多军官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看吧。”聂磊看着四周数里外隐约可见的牧人,他道:“这一仗会如风吹一般,在四周几千里的地方传扬开来,我有预感,我们未来的日子会过的很轻松。”
……
却图汗今年才三十五岁,年富力强,眼光如鹰般锐利,他身形长大,有着蒙古贵族中少见的高大个头,骑在一匹沙青马上,两腿垂下马腹很多。他环顾左右,一眼看不到边,到处都是拿着兵器的部下,而他赫赫有名在二十年后囚禁达赖的儿子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却是已经策马在军阵之中了。
所有的贵族都聚集在却图汗身边,穿着红衣的喇嘛们在诵经祈福,替未来的这一场大仗先祷告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