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好,这酒是酿的还不错……”
“咱们的羊奶酒才是真的好酒……”托博克随口答着,将杯中的酒一口就饮干了。
殿外似乎传来吵闹声,托博克侧耳倾听,有些担心是自己的护卫与汗宫侍卫起了冲突。
“台吉多吃些肉。”俄木布洪的声音似乎在远处飘过来一样,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托鲁克下意识的拿小刀,不小心却是割了自己的手,鲜血流淌出来,洒满了大殿里的金砖地面。
“大汗……”托鲁克醒悟过来,两眼死死盯着俄木布洪,还有不远处的几个台吉,他们的身影都象是鬼影一般,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
“为什么……我对大汗忠心耿耿……”托鲁克说完之后,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趴伏在了地上,身子慢慢侧翻过去。
俄木布洪又等了一会,转头对卓索克图台吉道:“这寻的野草果然毒性很重,宫中要小心存着,不能随意被人拿出来。”
几个台吉都躬身应着,俄木布洪又蹲在托鲁克身边,看了看死人的面色,淡淡的道:“这个时候你的忠心只能替我们惹祸,这种忠心要来何用?不明大局,不识大体,还好你这样的台吉不多,若再有,也是今日这样的料理。”
“卓索克图台吉?”俄木布洪又转身,摆手下令道:“由你亲自去,求见张大人,悄悄将今日这事说了,告诉张大人,我会配合军司,约束我们的台吉们尽量自救,减轻军司方面的负担。”
卓索克图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自己也不知道回答了句什么话。
……
天启五年的腊月二十四,正是祭灶的日子。
张瀚骑在马上半闭着眼将息,从西北方向近百里外的部落一路赶回来,一路几乎没有停过,也是真累的够呛了。
城门还没有打开,昨天有一队蒙古人从青城赶出来迎接,禀报了一些最新的消息,一些令张瀚感觉欣慰和惊奇的消息。
天高气爽,寒意逼人,近处和远处的草皮上都挂着寒霜,残雪未尽,新雪将至,这一年的寒冬委实是寒气逼人。
身后蒋义等人等一百四十多人都是披甲按刀,腰背笔直的坐在马上,成一个扇形把张瀚牢牢护在其中,除了跨、下战马偶然打一个响鼻,甩一甩马股尾之外,再无半点声息可闻,透出金戈杀伐之气。
这些特勤护卫,皆是近来从各部中抽调过来轮换的战斗人员,身上的杀气弥漫着,十分明显鲜明。
卓索克图等十余蒙古人被隔开在外,他们感受到护卫们身上的杀气,都是缩着脖子,尽可能的离这些护卫远一些。
城门终于在吱呀吱呀的声响中慢慢打开。
一个中队的披甲步兵以正步姿态慢慢列队出来。
大红军帽,灰色军袍,两排闪闪发光的铜扣,长筒黑色军靴,整齐的列阵的动作,踩踏在地时的震动感令得城外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撼,哪怕是看过千百遍,这种军人特有的阳刚之气还是令得所有人震撼和欣赏。
所有士兵都是肩扛火铳,城外有简单的胸墙工事,士兵们分成几列站在自己的警备岗位上就位。
每次一个中队,每中队值勤两个时辰,在这种天气里当然是苦差事,不过看这些小伙子们昂首挺胸的样子,似乎也并不怎么以为苦。
城头各处也有游动哨,从眼前的这些来说,任何突袭式的偷袭也不会起到效果。
带队的中队长显然也看到了张瀚,眼前一亮,立刻小跑过来行军礼行礼。
“怪不得李政事孙政事他们都在城门口,”中队长敬礼之后笑嘻嘻的道:“果然是大人回城来了。”
张瀚郑重还了个军礼,笑道:“诸君辛苦了。”
中队长笑着退下,他当然不会问张瀚为什么没有早点叫开城门,这不符合商团军的思维定式和逻辑。
城门口处渐渐涌出更多的人,果然是李慎明和孙敬亭还有孔敏学等人,还有一个半熟的老熟人,孙元化也在其中。
孙元化也是打量着张瀚,见张瀚身着茧色长袍,并未束甲,外罩灰色披风,腰间系着饰有大块青玉的腰带,以张瀚的官职也够格系玉带了,不过这腰带束的很紧凑,和官员将玉带系的很松驰完全不同,张瀚的身形高大,体格不胖不瘦,也算是英武清峻,相貌不凡,只是腰间系着军方的制式直刀,令人又感觉到赳赳武夫的不俗气息,这种文武兼济的感觉更令人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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