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们挑起来的啊……”
张瀚微笑道:“你见的明白……仇恨确实可以消弥掉,其实这几十年双方的仇恨已经淡很多了。要是在五十年前,我们大同那边的人恨不得把你们全杀光,你们的祖辈隔几年就南下,一南下就是烧杀抢掠,大同那边几乎每个卫所,每个州县,每个城镇,每处乡村你们都欠下血债,一次杀万人以上的战事已经记录不过来了……这几十年来还是以和为主,这次战事我们又没有吃亏,底下的人也不怎么恨了,不然的话,银锭你以为我的手下都是一群善男信女?早就有人叫着要把你们这边的人都杀光,只要地,不要人了。”
“只要地,不要人……”银锭嚼着肉干,摇头笑了起来。
张瀚笑道:“还好我没这么蠢,人才是最宝贵的财富,当然,得是一心和我们一起过日子的人。”
“嗯,还好我们也不那么蠢了。”银锭悠然道:“白音台吉在内,还有顺义王,都是一心跟着大人厮混了,大伙都觉得,跟着和裕升也不坏……”
……
“大人去北边各部落视察了?”屋子里也烧着地龙,生着火盆,军需司副司官刘鹏脸上的汗不停的冒出来。
“前一阵子,叫你们分别送粮食到蒙古各牧区,还有大量的干草,都送上去没有?”
辎兵总的提调是归军令司负责,不过日常运输管理和物资调配是军需司的责任,早在月前军令司就有分段分批往各牧区送粮食的计划,刘鹏手头当然有军令,并且也下达了。
被问话的官员瞪眼道:“只送了一批,还有一多半没送。”
刘鹏气急败坏,大声道:“为什么不送?”
“咱们自己各军堡,军屯区都还没有送到位,凭甚给鞑子先送?”官员道:“之前还在打仗,他们杀咱,咱们也杀他们,怎么一掉脸就得包他们吃喝了?”
“你他娘的……”刘鹏大怒,骂道:“打仗时说打仗的话,现在人家归顺了,大人要拿他们做个模样表率,你居然敢擅自违抗军令?”
官员慌了,说道:“职下并没有违抗,只是调度上先尽着自己来。”
刘鹏冷笑道:“你做过调查没有,北边那边要是大量的饿死人,你就等着被军法处置吧。”
官员赶紧站起来,说道:“职下现在就去安排。”
刘鹏也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去!”
……
天刚刚亮,青城中就出动了大量车队,车队从城中的仓储区带了一些粮食,还有平板大车装着那些打好的干草垛,几百辆大车往青城附近汇集,开始向北方和西北方向的诸多牧区驶去。
这算是一个新动向,引起了不少军司人员的关注。
在此之前,大战略上当然都是只是关注东线对察哈尔人的对峙,也关注台湾那边的新动向,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天气里头,察哈尔人几乎全撤光了,东线只有零星的战事,各地的驻军主要都是被军训司折腾着开始新训练大纲强度的训练,也有部队从地狱般的军训中挣扎出来,在各处承担剿匪任务。
除此之外,各部门就是几乎停了军务,开始准备过年。
在这种时候,调度几百辆车和大量的资源外出,这绝对是一个大动作了。
“是不是刘副司官?”
在城门口的时候,背插小红旗的塘马追上了刘鹏,塘马叫道:“刘副司官,大人有新的亲笔军令!”
刘鹏不敢怠慢,赶紧停住马匹,将军令接了过来。
字迹果然是张瀚亲笔书写,虽然有吴齐等侍从官,张瀚还是选择自己亲笔写这一份军令。
“着军需司接令后即刻调拨粮三万石,干草百五十万束至白洪大台吉驻地处,此令。”
刘鹏擦擦额角,尽管没有汗水,他心中不得不感觉紧张……至少在刘鹏的角度,他知道稳定草原局势,收拢蒙古上下人心对整个和裕升的未来布局和发展有多么重要。
“来人!”刘鹏立刻大叫起来。
“职下在。”误了事的官员赶紧策马赶过来。
“你将功赎罪吧。”刘鹏将张瀚的最新军令说了一遍,说道:“白洪大台吉驻在大青山东南到大黑河堡一带的地方,方广三百多里,你从青城和板升地的仓储区分道取物资出发,距离最远近五百里,路途难行,恐怕你只能在回来的途中过年,有什么话,可以现在就交代给家里人,你错不小,可以用这种办法来挽回,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指派别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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