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姐姐,都是不希望老爷再出门了。”
张瀚看看另外两女,果然眼中都是期盼之色。
张瀚心生愧疚,说道:“果然咱们成婚之后都是聚少离多,没有办法的事情。”
常宁柔声道:“夫君也不必自责,我们明白这个道理。和裕升这个大家不好,我们这个小家也好不了。”
张瀚低头想了想,说道:“年前最多再去一次铜矿,那是近途,也可能去一次云内州,那边要修一个较大的城池,四周配套一些军堡墩台,防着些套部。除此之外,别处就不走了,就算出门,也是十天之内准定回来,不出远门了。”
常宁道:“听说明年夏初能把到买卖城的道修好,听人说那边有高山大湖,那湖比咱们一个州都小不了多少,妾身不曾见过海,看常威写的信里描绘的大海模样,真是象往之至。不过看海咱们是不得了,明年若夫君去买卖城,妾身也想跟去看看。”
“买卖城边上的那个是小湖,确实有一个州县大小。”张瀚笑着道:“再往北走千里就是瀚海了,那边是几条大河交汇成了大湖,面积比咱们大同府还大两倍多的样子……要看,咱们就去看瀚海!”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玉娘两眼都放出光来,虽然已经当了娘,依稀还是当初陪着张瀚往北走的小姑娘的模样,一听说要出远门子玩,顿时就坐不住了。
“当然都去了。”张瀚笑道:“明年买卖城和商道都好了,一路坐车沿着大道北上,也不是太累,沿途安全也有保障,到时候全家都过去。那边商道初立,我会在买卖城主持一段时间的贸易之事,你们不去,又得最少半年不得见面。”“那我也得去。”杨柳笑道:“老是这么半年半年的不见,得小心老爷往家再领几个回来。”
张瀚笑骂道:“你今日除了浑说不会别的了?我才多大已经有你们三人,再多纳几个,底下的全部有样学样的,我还管得住别人?”
这话倒是认真说的,和裕升向来讲究待遇福利,各级官员和将领的日子过的都很不错,所谓饱暖思那啥,大伙没有缺银子的,要是真放开了纳妾,十几二十个都很稀松平常。特别是王长福几个老人要么过四十了,要么也是三十大几,按大明的规矩也是能畅开了纳妾了,要是张瀚带起头来,这帮家伙岂不是要疯?
“你管的住别人也不管管你那大哥?”玉娘撇嘴道:“论府邸除了咱家就是他家最大,论享受也是头一份的,吃的用的都打大同那边运过来,论美色这已经纳了第八房妾了,今年刚纳一个十七的,听说是大同那边一个举人家里的……”
“这事我听说过。”张瀚停筹,笑道:“那举人是李遵路的同年,当初可没少埋汰李遵路不走科举路子,托庇在武官门下做行商买卖,两人由此交恶。遵路兄发誓富贵了要报复他,现在娶了这人的女儿,也算是很雅致的一件事,将来会成为美谈的。”
“美谈?”这一下三女一起给了张瀚一个大大的白眼。
张瀚哈哈一笑,也不介意,反正他的后宅在李慎明等人眼里就是一个没规矩……能进他后宅的所谓通家之好就是李慎明,孙敬亭,孔敏行等寥寥数人,孙敬亭感觉惭愧,没管好自己的妹子,有些不好张口,孔敏行是君子,不会说别人的家事,倒是李慎明对后宅这么没规矩很看不过眼,私下劝过张瀚要振起夫纲,好好把后宅理顺,上下分明,恭谨有序,这才象个后宅的样子,张瀚都是打着哈哈听了,却从来不按李慎明说的去做,人家知道他自有主张,便也罢了。
张瀚突然问道:“倒是这事,你们怎么听到的?”
玉娘道:“是我到我哥那边时,听哥哥说起来这事,他说劝过李大哥几次,大业初创,不宜早早享声色之乐,李大哥并不听。”
“哼。”张瀚轻轻一点头,心里已经明白李慎明的意思。
各行军司最位高权重,也最敢当家作主的就是李慎明,资历最老,人脉最深,包括和外边的麻承恩等人都有极好的交情,银锭等留用的蒙古台吉也是由李慎明来打点关系……李慎明看起来是不畏讥谗,勇于任事,却又摆出这样喜好享乐的姿态来,用意也是相当的明显了,就是自污以明心志,不管他怎样的地位,只要做出这样的姿态来,政治上的用意是相当的明确了。
这是大明包括中国前代古人的政治智慧:一个人太爱生活享乐,那么他就必定没有政治野心。
“这个李遵路……”张瀚摇头笑笑,对玉娘道:“他既然新纳一个,我这边有些赤金,叫人送一百两到他府上,说是拿给他给新妇打头面用。”
“回头我叫人拿给张瑞。”府里的开销用度却是常宁掌总的,她接了话,又道:“这几个月,府里又增了十来万银子,还是按规矩送到田先生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