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在冒着热气,多半的炮弹则是落在人和马的身上,圆圆的铁球上沾满了人类和马匹的血肉组织,此时鲜血淋漓的滚在地上或是人和马的尸体堆中,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就完事了?”饶是杨春和向来自傲,不过还是为眼前的场面所惊。
数千北虏气势汹汹而来,结果挨了一百多发炮弹,直接就崩溃逃走了。
拉克申脸色微红,来此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左翼蒙古常年征战,精锐程度远在右翼之上,结果竟是眼前这般令人无语的表现。
“可能是这样,”龙骑兵营指挥道:“左翼蒙古的对手向来是辽东明军,辽东明军的战法也是以精锐骑兵为主,少量的数百骑到两千骑就是极限,以捣巢战术打击蒙古诸部为主,精锐骑兵轻骑突进,冲入蒙古诸部中烧杀斩首,以斩获北虏首级报功为主,至于北虏大举进袭时辽镇便只能龟缩守城,而东虏近年来冒起,多次击溃北虏诸部,而其战法也是长弓大刀骑战为主,只是更擅长阵战,蒙古诸部吃亏不小,而两者其实是师承关系,东虏与辽镇说是仇敌,亦可说是父子,只是现在父子反目成仇,而儿子强过老子,徒弟压过师傅,也并不足以为奇。蒙古左翼各部,见识的均是辽镇和东虏的骑战,于火器战法上较少经历,何况咱们商团军的火炮也远非明军火器可比,相差太远了。这么一来,眼前的一切也就再正常不过。”
“原是如此。”杨春和赞道:“这解释的很不错。”
拉克申道:“那日后我们和察哈尔人相峙,就是找个合适的地方开炮就行了?”
“这倒不一定。”杨春和反对道:“时机,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完美的战例和战场是很难复制成功的。而且察哈尔人只要不蠢到家,总会想办法克制我方的火炮,就算不能克制,也尽可能的把火炮的威胁降低一些。”
拉克申点头道:“这倒也是。”
说话的时候,哨兵游骑纷纷出发,从山丘一侧散开来,奔跑向远方哨探。
两个中队的龙骑兵去打扫战场,驱赶收拢那些跑散的战马,把北虏的旗帜兵器收拢起来,尸体堆到一处,准备由辎兵过来挖坑掩埋或是焚烧。
在二十年前,这些北虏的首级足够换个游击将军的官职,现在却是无人过问,只是在收拢的过程中如果听到有北虏在呻吟,士兵们会替他们补上一刀。
确定战场没有威胁之后,炮兵们也已经把阵地收拾完好,随时可以出发。
所有人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这些战场之神。
十二磅炮重三千斤,当之无愧的战场利器,明军所铸的红夷大炮也是重炮,一般都要重六七千斤,打出来的炮弹也就是十磅到十二磅,到几年后工艺进步,同样的口径和重量,炮弹可以达到十八磅左右,不过明军火炮规制不一,很难说是批量生产的产物。
李庄的火器局则是一直严格按照西式火炮的规格试铸火器,从最开始的四磅炮到六磅炮,然后是九磅炮,最后是十二磅炮,战场火炮以十二磅炮为终止,同时开始试铸用于海上列装的十八磅炮到二十四磅炮,然后是三十六磅炮,李庄所铸火炮已经批量运送到天津,由天津转运到台湾,由于转运费力,而且太容易招来种种意外,张瀚已经决定调拔一部份火器局的精兵强将,在台湾开辟一个分局,毕竟那边对火炮的要求极高,未来甚至要远超本部,所以不仅要开设分部,还要将更多的精兵强将派过去。
不管是十二磅炮还是九磅炮都是放在两轮炮架上,每门炮都有一辆放置弹药的前车,也是两轮。在运输和行军时炮架和前车连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四轮马车,方便拖拽,每门炮的重量不同,要求的挽马数量也不多,象十二磅炮,由于炮身和炮架加上前车弹药相加的重量超过两吨,每辆车要求的挽马数量是八到十二匹,修葺过的道路用八匹马就足够了,象草原这种高低起伏不定,但总体还算平坦,并无崎岖山道也无损毁道路的地形,八到十匹马也能完成行军任务,不过按张瀚的要求,所有的炮组都是以最高运量来配给马匹……商团军可能会缺别的东西,但无论如何也不会缺乏马匹,马匹在几次大胜之后变得十分充足,除了给龙骑兵使用外,大量的不适合当战马的马匹成为挽马,正好用来给骑乘炮兵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