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甚至是交托性命,对郑芝龙的推荐张续文想都没想,直接道:“老板,来两份。”
“你请客啊。”郑芝龙此时也就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没有经历过被李旦放到台湾和火拼颜思齐等血腥的事件,性格还是比较阳光开朗的好青年一个,当下就是笑嘻嘻的和张续文开起玩笑来。
张续文笑道:“两客小食也值当一说,来多少我请多少。”
张续文着实不讨厌郑芝龙,对方是南方人,但有北方人的体形不说,还有着北方人的豪爽大气的性格因子,又有南方人的精细谨慎,不仅适合当朋友,也适合成为战友和伙伴。
郑芝龙原本就很优秀,要不然李旦也不会收他当义子,在历史上也不会轻松火拼了颜思齐,成为十八芝之首,独占台湾笨港,然后又顺利接收了李旦在笨港的遗产,二十来岁就有了自己的船队,二十年内拥有十几万部下和千万两白银的资产,这样的人成功当然自有其道理。
很快两分蚵仔煎就端了上来,放在银质的小盘子里是煎的金黄的牡蛎,韭菜切成手指节大小长短,和牡蛎,番薯粉,鸡蛋混在一起油煎,味道十分软糯可口,最要紧的,就是有一种特别鲜嫩的感觉。
“不对啊。”张续文道:“番薯粉?”
“我们福建这里进来番薯比北方早很多啊。”郑芝龙笑嘻嘻的道:“这东西产量不高,但是甜啊,我们这里天气热,雨水多,番薯长的比北方好的多。不是我说,孔先生改良多次千方百计试种出来的高产番薯,产量是比咱们这里高出一截,但口味么,真的差的多了。”
“是真的很甜。”张续文感受着舌头上的新鲜嫩滑,果然有一种鲜甜的感觉。
这个时代的人哪怕是小康之家也不一定吃的起多少糖,粮食都不够吃,盐都是管制品,何况是更何级别的白糖?
番薯能吃出甜味来,怪不得在福建这样的地方已经很受欢迎,不少人主动种植,而不需要象北方那样拼命劝诱百姓,经过一百多年才普及开来。
“我不喜欢姓李的那个家伙。”郑芝龙吃着蚵仔煎,看着往前方踱步的李平之,突然说道。
张续文道:“为什么?”
郑芝龙道:“这小子野心太重了,从两眼里就看的出来那种一心往上爬的光芒,老子不喜欢他。”
张续文没出声,继续品尝着自己手中的美食,等他吃完之后,放下小小的圆盘,赞道:“你们福建人还真是大方,吃个小食还用银盘。”
“论起地方富裕,福州还算可以了。”郑芝龙一脸无所谓的道:“不过这种小店当然是要虚好看,这盘面上镀银而已。”
“还有什么精采的小吃。”张续文道:“赶紧带我去尝尝,我们时间可是有限的很。”
“还有。”张续文又道:“你小子当初到大同的时候,很该叫你好好照照镜子。”
“为什么?”郑芝龙一听之下愕然,接着明白了张续文的意思。
刚到李庄的时候,郑芝龙不也是一个野心勃勃一心往上爬的后生么?
“两年不到啊。”郑芝龙自失一笑,咧嘴道:“我感觉自己已经变了,变得很厉害。”
“变个鸟啊。”张续文哈哈笑道:“还是那副鸟样,只是见识过更多,变得内敛了而已。”
“那你说我这样的人,好还是不好?”
“当然好。”张续文斩钉截铁的道:“功名利禄,谁不想要?我也想要!用大人的话说,这必定是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大伙儿有点进取心不是好事?”
郑芝龙听着微微一笑,神态恢复从容,他道:“趁着还有些时间,带你去多吃几样,上了台湾,那边可是荒凉的很,想吃好东西就不容易了!”
……
李平之当然不知道后头有人在嘀咕自己,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他确实是一门心思要做好自己的差事,立功受赏,别的事情都是无所谓。
在学校李平之就是自己确定了师从纵横家的路子,这个时代,原本也该是他这样的人大展拳脚的时代。
从狭窄的道路往前,三丈多高的城门就在不远处,一小队兵丁守备在城门,做出了戒备的样子,城门附近的货摊和行人都被赶开了。
看到这样的情形李平之反而有些意外……福建这样的地方也不是当年倭寇大举进攻的时代了,怎么戒备反而是这样森严?